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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穆倩雪梳洗完抱著她的燈去了陽臺。

    顧景源洗完澡出來，看到他的小丫頭坐在陽臺發呆，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穆倩雪扭頭看著顧景源，沒說話。

    顧景源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問：“雪寶怎么還不睡？”

    穆倩雪靠在顧景源身上，抬頭看向天上，語氣帶著些無措與迷茫，說道：“源哥哥，我今天，好像做錯事了……”

    “嗯？”顧景源輕聲問道：“那雪寶可以告訴哥哥，你覺得你今天做錯了什么事嗎？”

    穆倩雪坐直了身子，轉過頭看著顧景源，說：“源哥哥還記不記得，今天在學校，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曲瑩瑩和張婷婷她們的爸爸突然抱著膝蓋叫了起來……”

    顧景源摸摸她的頭：“嗯，記得。”他還知道那是小丫頭的杰作。

    穆倩雪又靠回顧景源身上，腦袋低垂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小聲說道：“那是我弄的……還有，曲瑩瑩和張婷婷的肩膀會痛，也是我弄的……是我用銀針射在他們膝蓋和肩膀的一個穴位上，所以他們才會痛……源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呀？”

    顧景源伸手一撈，把穆倩雪撈到他懷里：“雪寶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呢？”

    “因為…”穆倩雪抬頭看向天上，“爺爺教我醫術的時候說過：‘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愿普救含靈之苦’。爺爺說，不能用他教我的醫術去害人。銀針，本該用來針灸救人的，可是我今天用它們傷人了……”

    顧景源揉了揉穆倩雪的頭，正想開口，又聽到穆倩雪說：“本來，我沒想對曲瑩瑩和張婷婷的爸爸出手的，但是他們兩個讓源哥哥生氣了，所以我沒忍住……”

    “雪寶是因為哥哥生氣了，才對他們出手的？”顧景源有些意外地問道。

    “對呀，他們惹源哥哥生氣，所以我也生氣了！”穆倩雪有些氣憤，“而且，他們今天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不喜歡……源哥哥，我是不是很壞呀？”

    顧景源把手遞給穆倩雪玩，然后說道：“雪寶沒有做錯，我家雪寶，一直都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但是雪寶你要記住，善良，要有底線。”

    “穆爺爺讓你謹記醫者仁心，是讓你用他教的醫術去幫助需要救治的人。但這些人里面，不包括那些作奸犯科之人。”

    “今天那兩人，本就壞事做盡，他們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雪寶無需因為自己對他們出手而感到內疚，你沒有做錯。”

    “他們是壞人嗎？”穆倩雪抬頭看著顧景源問。

    “嗯，對，他們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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