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守仁見扛不過去,只好道:“沒法真正論高低,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取得一些成就,如何能反過來在前人面前洋洋自得?既是學說,首要便是流傳,從這方面來說,《心學》遠比不上三家。” “懂了。”李青道,“就是《心學》最厲害,但很難真正有效傳播,對吧?” 王守仁:“……” 干脆不理他了。 “都這歲數了,咋還這么孩子氣呢。”李青追上他,嘿嘿道,“你現在也好利索了,今兒得好好喝個痛快,女兒紅準備好了嗎?” 王守仁失笑點頭:“足足的……” ~ 話說,女兒紅的滋味兒是真不錯。 文喝,武喝,咋喝咋好喝,咋喝都不夠…… 也可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飲酒暢聊,談天說地,好不快哉。 有李青這個‘解酒達人’,自不會讓小云因喝酒損耗身體,連醉酒的難受都能給他抵消了,沒有顧忌之下,自是痛快。 人一喝了酒,話就多了,性情話亦然。 強如當下已被人冠以‘陽明子’的王守仁也不例外。 李青打趣他。“若是讓你的那些粉絲瞧見,還不得人設崩塌?” 王守仁卻是不以為意。“道理是道理,人是人,不可混為一談。” 一邊喝酒,一邊說笑,非但喝不醉,且還越喝越清醒。 二人都在朝廷為官,又都心系天下,聊著聊著,話題自然而然便聊到了政治。 王守仁道:“先生不可離中樞過久,絕不能超過十年,最好是五年之內就要再回朝廷,你給了他機會,卻沒給他期限,本意是為了不讓他有所自持繼而有恃無恐,可正因為沒有期限,才更為煎熬。” “沒有明確希望的等待,最是耗人耐心,大明是他的沒錯,可你的出現,你的秘密曝光之下,他之所求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偏離了帝王大道,如此情況下,你實不宜久離中樞!”王守仁正色道,“拼盡全力卻不可得,難保心灰意冷,萬念俱灰,還請先生莫要大意。” 李青頷首:“大明能有今日太不容易了,我對他再不爽,也不會意氣用事,我之所以如此決絕,是不想他有恃無恐之下變本加厲,說到底,這還是個家天下的時代,大明是他老家的,朱家人自要擔待,我可以幫忙,可皇帝也要做事才行!” “你放心,我既給了機會,只要他能做出改變,我自會給予回饋。”李青呼出一口酒氣,喃喃道,“我可太在意‘它’了。” 王守仁微笑頷首:“先生才是圣人!” “我?” 王守仁認真道:“其實先生一直都在知行合一而不自知。” “是嗎?”李青哈哈笑道,“那豈不是說,我也能以子自居了?” 王守仁好笑道:“子,是別人尊稱的,哪有自己……不過,以先生的功績,自稱也無可厚非,完全擔得起。” “還是算了吧。”李青無奈道,“李青不合適。” 王守仁訝然道:“為啥?” “李子是一種水果,青子是老頭子對我獨有的稱呼,哪個都不合適。” “你這……”王守仁實在繃不住,“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半晌才止住笑意,打趣道:“那要不,你給自己起個號?” “算了,字我都不想起,還號呢,就叫李青。”李青悶了口酒,嘆道,“于我自己而言,李青這個名字是我唯一的羈絆了,不想改,也不能改。” 王守仁陪了一杯,道:“字號與名又不沖突,文官、武將、乃至小富人家的子弟都會在及冠時起字,你在高局廟堂沒有字反而不合常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