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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而是怕強(qiáng)行出心口惡氣，會徹底將滿剌加國王推向交趾一方。
就這樣僵持了數(shù)日。
可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李青這趟出遠(yuǎn)門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兼并才是目的，好在有人更急，五日后年輕國王再發(fā)請柬，欲重新會談。
…
王宮。
珍饈美味，佳釀奇珍，年輕國王居中上座，交趾、佛郎機(jī)分座兩旁，氣氛沉悶，劍拔弩張。
唯獨(dú)李青還有心情吃喝。
如今滿剌加的宮廷膳食，越來越向大明靠攏了，許多菜都合李青口味。
年輕國王左看看，右瞧瞧，沉吟少頃，呵呵笑道：“既然上次的利潤分配有異議，不妨再重議便是了，諸位又何必這般？”
李青、朱佑材神色淡然。
那個中年男人卻是神色難看，可情勢所迫，容不得他不妥協(xié)，只得道：“漢人有句古話，買賣不成仁義在。漢人還有句古話，兔子急了還咬人。我們可以再讓出一部分利潤，也請閣下不要咄咄逼人。”
李雪兒譏笑道：“不引用漢人的話，你就不會說話了是嗎？”
這話算是說到朱佑材、唐伯虎的心坎上了。
這一口一句‘漢人有句古話’， 就好比那些窮酸腐儒張口閉口‘子曾經(jīng)曰過’，說的人洋洋自得，聽的人渾身刺撓。
何況，對方都不是漢人。
李青倒是難得大度，在這件事上，沒有絲毫不滿。
說白了，這不過是仰慕漢文化的體現(xiàn)罷了。
窮酸腐儒張口閉口‘子曾經(jīng)曰過’，是為了支撐自己理論，這佛郎機(jī)中年男人一口一句‘漢人有句古話’， 其用意與前者一般無二。
都是弱者借勢強(qiáng)者為自己站臺！
中年男人被李雪兒嗆了句，一時有些尷尬，索性直言：“兩成！”
還余下八成。
年輕國王緊跟著表態(tài)：“本王只要三成！”
沒辦法，交趾距離大明更近，且這個交趾王這個‘漢王’，也是有說法的，這算不得絕對機(jī)密。
雖說大明朝廷不承認(rèn)，可難保不會有所偏幫，且從事實出發(fā)，交趾能更好的截留大明商品。
當(dāng)然了，這個截留是合法合理的公道買賣。
“五成不少了啊。”年輕國王提醒道，“交趾獨(dú)占一半利潤，又何須計較兩方，還是三方？”
朱佑材品茶，借機(jī)向李青投以問詢目光。
李青開口道：“首先，大明的商品滿剌加吃不下，算上交趾亦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其次，在不太遙遠(yuǎn)的未來，大明商紳便會有能力遠(yuǎn)渡重洋，基于此，這就不是利潤分配的的問題，因為這個計劃本身就不成立。”
頓了下，“大明開海百余年，海上商路發(fā)達(dá)，與滿剌加亦有頻繁貿(mào)易往來，用不太久，國王便知我這話是真是假。”
年輕國王震驚。
中年男人更是震悚。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這些佛郎機(jī)人就失去了‘競爭力’，根本無法待在現(xiàn)有的生態(tài)位上。
“閣下到底是何人？”
中年男人瞇著眼問。
年輕國王也終于意識到李青來歷非凡，多半是大明那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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