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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我要做的事。”李青說。

    不待李東陽再勸，他笑道：“李大學士也是內(nèi)閣成員，且與楊大學士素來交好，何以……如此相勸？難道你不知我真入了閣，于你，于他，于內(nèi)閣，都不是好事嗎？”

    李青問：“你就不怕在我一番操作下，搞得你灰頭土臉？”

    李東陽自嘲笑笑：“以前我或許有此顧慮，可如今……我干不動了，也該退了，姑且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頓了頓，“其實我也是為內(nèi)閣好，接下來，內(nèi)閣地位會再上層樓，從長遠來看，這并不算好事。謙受益，滿招損，真若成長為龐然大物，獨霸朝綱，怕是皇帝也不容了。”

    “李大學士看得通透，不過，也要對后來人有信心。”李青笑道，“你看得到，將來別人也能看到。”

    “所以……先生真不愿久居廟堂？”李東陽不甘心。

    李青道：“我的路不在這兒。”

    “……”李東陽遺憾，“先生怕是不知，張永進了御馬監(jiān)，劉瑾此番回來，也被安排進了司禮監(jiān)，連同皇上做太子時伺候他的太監(jiān)，都被安排了要職。”

    “這能說明什么？”李青奇怪，“司禮監(jiān)，御馬監(jiān)，東廠等部門，本就是太監(jiān)擔任，不用太監(jiān)用什么？

    怎么，文官也想入司禮監(jiān)？”

    李青打趣，“其實也不是不行，去了子孫根就是了。”

    李東陽滿臉黑線。

    “本官是怕皇上如此，可能會因私廢公。”李東陽嘆道，“皇上到底年少，容易感情用事，且又貪玩，那八位宦官阿諛奉承，曲意討好之下，可能會讓皇上誤入歧途啊！”

    李東陽道：“皇上對先生如此倚重，你若不看著些……”

    “李大學士也可以看著啊！”李青說。

    “你……”李東陽饒是涵養(yǎng)好，城府深，也被李青給噎的險些破防，全然忘了之前自己還教育楊廷和了。

    非是他急躁，實在是……李青太能氣人了。

    總有辦法在不經(jīng)意間讓人破防。

    李東陽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是歧視太監(jiān)，這些人一直的成長環(huán)境，注定他們目光短淺，極度自私，皇上不過十六且重情義，此等情況下……”

    李青打斷，道：“你可以看著啊！”

    “李神醫(yī)！請你端正態(tài)度！！”李東陽惱火。

    李青失笑：“你的擔憂不能說錯，不過，你的擔憂為何要我來買單？”

    “你……”李東陽氣結(jié)，卻無從反駁。

    李青笑笑，繼續(xù)道：

    “皇帝用太監(jiān)，究其原因不過是想掌大權(quán)罷了，這并不為錯，至于太監(jiān)會造成隱患……卻有可能，可若不提前采取預防手段，他日太上皇龍馭歸天，彪悍的文官集體發(fā)難，你讓皇上如何抗衡？”

    李東陽無言。

    半晌，道：“我不否認太監(jiān)并非百害無利，可總要有個度不是？我非己所不欲施于人，而是……皇上對你更親近，更信任。”

    “皇上沒你想的那般不成熟，太監(jiān)也沒能力禍亂江山。”李青呵呵道，“真就鬧出些亂子，皇帝殺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相較于文官集團，太監(jiān)簡直不要太好拿捏，不是嗎？”

    李東陽憤懣。

    “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

    “我不保證會答應。”李青說。

    “……”李東陽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我真干不了幾年了，內(nèi)閣……楊廷和有宰輔之才，卻無宰輔雅量，你不愿入閣我不強求，可幫忙推薦個人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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