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呢?” 盛于燼手指連點: “你是江笑書,他是向前輩,他是朱少俠。你問這個干嘛?” “呼……總算回來了,他娘的。”江笑書舒了一口氣。 “安?回來了?什么意思?” “嘿,我也說不好你剛剛是中邪了還是發酒瘋——他娘的,本來我喝的好好的,你突然就開始發癲了,沖著朱兄說什么‘你想起了什么?’,咱們當你發酒瘋呢,沒管你繼續侃大山……” 盛于燼眼皮一跳——這不就是自己在夢里的第一句話么? “當時吹到哪兒來著?對了,我正在說秦城陽春館花魁和我之間的愛恨糾葛,你倒好,哐一下跳起來,叫我閉嘴,那眼神語氣,簡直是要吃人。” 盛于燼大驚——我在“夢”里的所作所為,居然會映射到現實? “……小爺我能他娘的慣著你?馬上就起來質問你了,我說你發什么顛?你卻一把握住刀柄,說什么我罵你野狗,我再罵你就砍了我。我尋思我也沒罵街啊,尋思到一半兒呢,你一刀就劈了下來……” 盛于燼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砍了一刀過后,自己一定是呆在了原地,但眼神卻四處游動,口中喃喃自語,說不定表情還十分復雜。 在他們眼里,我一定是癲了。盛于燼默默想著。 “我們終于反應過來,是你這家伙發癲了,正準備上來抓你呢,你倒配合得緊,刀一扔,往后一躺就不管了……然后就是現在了。” 盛于燼默默撿回雙刀,隨后對朱煜錦道: “對不住,毀壞這么多東西,我賠你。” 朱煜錦擺擺手: “無妨,盛少俠你……身體沒事吧?” 盛于燼搖搖頭: “喝多了發酒瘋,現在酒已經醒了。” 除了師父,他從未告訴任何人,自己腦中有另外一個“他”,自然也不會告訴朱煜錦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知道自己方才失態的真相,盛于燼心中那種不安與危機感卻依然揮之不去,反倒越來越深了。 盛于燼強烈的想要離開這里。 “這是賠你的,不夠再找問我要。”盛于燼塞過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隨后不由分說的道: “我要走了。” 見狀,江笑書立刻皺起了眉。 “盛少俠你留……”朱煜錦一驚,正欲挽留,可盛于燼腳步很快,一個大步就已出了門,朱煜錦只好跑到窗邊,開窗大喊: “盛少俠,我送你。” “我自己能走。”盛于燼的聲音自雨中傳來。 朱煜錦討了個沒趣,苦笑道: “盛少俠真是挺……獨特的。” “(biang)當!”身后傳來一道響聲。 一扭頭,只見江笑書竟也已醉倒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下。原來他喝的酒早已過了他的酒量,此時已支撐不住了。 門口突然“嗖”的一聲,朱煜錦抬頭,竟是盛于燼又回來了。 盛于燼耳目極明,竟在暴雨中都聽到了江笑書摔倒的聲音。 盛于燼立刻折返,二話不說便扛起了江笑書,向外走去。 “盛少俠,外面雨大,今晚便留下來吧。”朱煜錦連忙道。 走到門口的盛于燼頓了頓,隨后扭頭道: “我和江笑書睡覺都認床,我帶他回去了……這里就請你和向前輩收拾一下吧,謝謝你們。” 隨后盛于燼扛著江笑書大步奔入雨中。 “這……”朱煜錦手抬起一半又放下,隨后他搖搖頭: “盛少俠行事作風,未免……他身為晚輩,怎么能讓向伯您替他收拾這一地狼藉呢?豈不是有些無禮?” 向羽風猛吸一口煙,隨后緩緩道: “他剛剛轉頭的模樣你看見沒有?” “嗯?” “他轉頭時,上身未動,臉卻幾乎正面朝后。” “此乃……鷹視狼顧之相!” “嘿,這荒狼人時而狠厲、時而質樸,時而木訥、時而多疑……我看他不是深藏不露,就是真的有什么癲病。” “當真是好古怪的人。” “別想了,咱們爺倆兒把這爛攤子先收拾了吧。” “是。” ………… 大雨中,盛于燼越跑越快。 他雖然出生貧寒,卻也不是全然不懂禮數之人,方才之所以如此無禮,是因為他的心已經全然亂了。 從“夢”中醒來后,盛于燼便一直處在不安之中,他不明白這種不安從何而來,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敏銳的直覺曾無數次救了他,所以他立刻離開了朱家吊腳樓。 當聽到江笑書摔倒時,盛于燼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那一刻只有一個想法。 沒有任何人值得相信,我要叫齊所有同伴,立刻離開這個見鬼的苗寨。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失態。 “啪啦啪啦……”盛于燼撒開丫子狂奔,雨水被他踩得四散飛濺。 突然,盛于燼停了下來。 他猛的扭頭,利箭般的目光射向身后的一片漆黑。 有人,好多個武功不弱的人。 一道閃電撕裂夜空和雨幕,照亮了那片漆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