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翌日睡醒,三叔已不在營地,天真面上不見異樣,大概是三叔提前告知過天真。 我們簡單問兩句,也不再多言,整合隊伍向森林的邊緣進發(fā)。 山林的路比斗里好走太多,我跟他們倆說說笑笑,心情愉悅的好似郊游,小哥全程板著個臉,拽里拽氣的不行,期間他對我們的話語也寥寥無幾,在單字和詞語之間反復(fù)橫跳。 有天我特意掰指頭數(shù)了一下,這大爺統(tǒng)共就說了五個字,分別是“換藥”,“吃飯”,“睡覺”,“嗯”。 沒錯,這五個字都是對我說的。 天真和胖子互相拌嘴自得其樂,完全不在意小哥的冷淡,可能覺著他就是這樣悶不吭聲的性格。 而我的想法跟他倆截然相反,想想斗里數(shù)次掙扎在生死線上,光逃命不夠我還得天天擔心小哥有沒有恢復(fù)記憶,一天到晚的又心虛又害怕。 簡直是干著賣白菜的活,操著賣白粉的心。 所以,這回不管他是否察覺出端倪,離開森林后我一定要跟他坦白,他若是生氣,我就抱著他大腿扯嗓子哭,我不信他還真能下手揍我不成。 不對,他已經(jīng)打完事了! …… 我為什么沒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賣慘攤牌? 多么好的時機,天時地利人和齊活,就差我到位。 血虧…… 懷揣著自己的鬼心思,我們一路翻山越嶺,直走到昏天黑地。 其中奔波揭過不提,我們?nèi)找辜娉痰内s路,終于在三天后看到露頭的村落。 小花的人早撤走多時,等待我們這群咕咕精的任務(wù)就落到坎肩頭上,小花騙他說到這守好貨點完數(shù),很快可以走人,他這才丟下一大攤子事打飛地過來接手。 結(jié)果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他在村口一蹲就是一個星期,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凄涼的身影正在寒風中獨自挺立。 坎肩背對著我們,肩膀微微打抖,看上去要有多酸楚就有多酸楚。 抬頭一瞅他溢出眉宇的期盼,活像個山村里孤寡的留守兒童。 那會子,他叼著跟煙,邊搓膝蓋邊按鍵盤,剛噼里啪啦整完,鈴聲發(fā)作,只聽坎肩迅速接起,立即用極其優(yōu)美而又禮貌的言語道 “你媽炸了,催催催,你催個錘子!催我有什么用,你他娘以為我樂意擱這吹野風嗎,我難道不想回去?!有事你自己看著辦——老板這人也真是,一年比一年不靠譜,怪不得都說這行難做,我他媽都想回去開飯館了,扛水泥也好過這操蛋的職業(yè)生涯,媽的,不說了,越說越心酸,別再來煩老子,老板不回來我也沒轍,掛了。” 坎肩剛按熄屏幕,天真的聲音就在他身后幽幽響起 “想開什么飯館。” “臥槽!” 坎肩渾身一激靈,嚇得眼白都翻出來了。 他往后連退數(shù)十步,驚愕下沒看清路,左腳啪嗒一聲踩上塊石頭,人一歪一屁股墩坐地上,摔得齜牙咧嘴不算,他嘴張的能塞下個實心白面白饅頭,語無倫次道 “老板你你你你你回來了……” 天真眉毛一挑,坎肩不敢跟他對視,眼珠子轉(zhuǎn)一溜,順勢落我身上,他忙爬起來拍拍衣服,伸出手要攙我,連帶轉(zhuǎn)移話題 “小東家怎么搞成這樣子了,骨頭折了?這村里有個赤腳醫(yī)生,我前兩天腰痛看過一回,感覺還不錯,要不這樣,我先帶您去看看病,打個石膏什么的,這兒離市區(qū)的車程還遠,總吊著也不是個事。” 面對他熾熱的目光,我不好意思拒絕,正要開口答應(yīng),小哥乍然握住我的手,不動聲色隔在我和坎肩中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