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花的伙計早早等在機場,落地就轉汽車,驅車前往的方向是郊區。 天真和胖子都受不住一路顛簸,很快靠著座椅睡的歪七扭八。 小哥坐中間,他用手擋開天真橫過來的臂膀,以免他一個翻身打到我的頭。 此時我也沒心思計較這種小事,焦慮不安的情緒重重壓在胸口,看著窗外疾速飛馳的風景,目光卻完全無法聚焦。 途中我跟小花通過一次電話,他們在山腳下找到了木安,那時他的呼吸已經十分微弱,致命性外傷、大量失血、身體機能負荷過重等種種極端情況加身,幾乎要走他半條性命。 木安身上都是槍傷,天子腳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送醫院,只得轉進郊外的一家私人診所,這類地方專門接收來自外八行的傷員。 目前他剛動完手術不久,暫時沒有大礙,但什么時候能醒,尚且是未知數。 等我們趕到診所時已是夜幕低垂,零星的光點懸于半空,不見月亮的華彩,寂靜的山林包裹著一棟白色建筑,周圍高聳的樹木巍然不動,一絲微風也無。 病房里只有昏暗的夜燈,我透過窗口望去,木安靜靜躺在床上,心電監護儀發出滴聲清晰入耳,呼吸機的面罩遮去他大半面容,我看不見他的臉,輸液架上掛著兩瓶點滴,藥水正透過針管,一點點流進他的血管。 視線停留幾十秒,溫熱就迅速返上眼眶,心臟好像突然被人一把攥住,然后不斷地撕扯碾壓,痛的我險些站不穩腳步。 我忍了又忍,才沒有落下眼淚,天真和胖子靜默無言,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解我。 時間如流水般淌過,我在門口站了許久,不敢開門進去,也不敢說話。 我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這樣澀然的情感一直盤桓在心內,驅不散也趕不開。 他們陪著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頭頂的白光落于地面,瓷磚映出燈管的倒影,磨砂質感的燈罩印有云紋,經柔光一漾,宛若漂浮在頂端的流云,栩栩如生。 我看著地板發呆,胸腔仿佛堵著團棉絮般難受,我按按眉心,發現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到凌晨前,我們都沒有人出聲。 這時,天真和胖子交換一個眼神,想說什么,我余光看到小哥用微弱的弧度搖搖頭,天真嘴張了張,還是重新合上沒有言語。 我看看手表,后知后覺想起他們都沒有吃飯,抬眼望向他們道 “你們先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待會就行,我想等他醒來。” 胖子想推辭,我接著道 “你們養好精神還可以接我的班,我不會勉強自己,累了就叫你們。” 他們互相看對方一眼,天真應聲,兩人拍拍衣服就站起來,我見小哥身形不動,心知口頭勸可能沒用,于是故作輕松的對他笑了笑 “我餓了,你跟他們一起去吃東西,再給我帶點吃的回來。” 小哥沉沉的望著我,須臾,他才跟著天真和胖子一同起身。 我認真的告訴他想吃什么菜,說完捏捏小哥的手,表示我沒事,天真也附和幾句,拽著小哥一道朝外走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