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哥一語雙關的兩句話,阻止了我的猜測持續發酵,無論他想解釋的是那個擁抱,還是我剛才想個半天沒有依據的揣測。 只要他說,那我就信。 將胡思亂想拋諸腦后,撩起袖子吭哧吭哧打地釘,小哥用石頭堆個簡易的篝火坑,放上枯枝敗葉吹燃火折子點火,看著火星炸的噼里啪啦,我腦內忽然冒出一句宣傳詞。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瞅瞅小哥的細胳膊細腿,送牢飯得多給他碼點肉。 不對,送什么牢飯! 想拍腦門強制回神,忘了右手還拿著把榔頭,下手差點把自己頭蓋骨敲爛。 安營扎寨,小哥坐在火堆前莊嚴的像座碉堡,我無心打擾他的冥想,斬斷一根長長的樹枝,削出鋒利的尖頭,抓著自制木叉挽好褲管就預備下水叉魚。 沾水把礙事的劉海糊成大背頭,瞅準幾尾游動的黑影,咻咻連戳數十下,轉眼魚叉扎滿三四條大魚。 此刻,我就像那月下的閏土,魚兒們則是那猹,我們在瓜田相會,擦出耀眼炫目的火花,一塊嬉戲,一起玩耍,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遇到我,算你們倒霉。 心滿意足的帶著戰利品回去,小哥正往火里添木柴,暮色將傾,烏鴉應景的呱呱叫兩聲,扇動翅膀追著天邊的殘陽遠去。 我佇立片刻,遙望完傍晚的紅霞,頓時想起胖子念叨過的兩句詩詞,盎然的詩意箭在弦上,我不禁脫口而出 “枯藤老樹昏鴉,空調wifi西瓜,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你丑沒事我瞎。” 小哥丟柴的手勢一僵,我憨厚的笑了笑,搬塊石頭坐定開始殺魚刮鱗。 取出內臟洗凈串好上火烤,因為沒想到這次巡山隊有我的加入,所以備糧只備了一個人的分量,其余都是充數的壓縮食品。 不想啃餅干就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眼見大魚烤的金黃酥脆,撒上孜然和辣椒面,遞一條給小哥,兩個人對坐著大快朵頤,小哥一言不發,吃魚吐骨再扒兩口米飯,一餐搞定。 摸出便當盒打開,里面是我提前削好的水果,一般進山就給他帶個一兩天的量,再多容易變質。 一人一半吧唧干凈,勘測完周邊地形,我與小哥并肩坐著看向夜景發呆。 這里的星空比杭州壯觀太多,散落的星辰一顆一顆嵌入天幕,錯落分布,點綴出一幅星月交輝的璀璨畫卷。 淺淡的清輝灑下,我沐浴著星光,轉頭望向小哥,他的側臉有薄光籠罩,黑墨般的眼底不見任何色彩,映照的光暈微微一閃。 恍惚間,我竟看到有似霧的悲緒掩藏其中,淡的如同一縷輕風,幾乎與他瞳仁的沉色融為一體。 我從沒有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微弱卻尖銳異常,我按按胸口,不由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