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接著,雷本昌掏出一只裝滿沙子的飯盒,上面貼著黃符,他點燃三根香,跪在飯盒前鄭重的磕三個頭,再從濕沙中抓出一只螃蟹,貼上黃紙,綁到魚線的首端拋入水中。 “您這是什么釣法?沒見過啊?”天真不恥下問。 雷本昌道:“這是一個黃河釣尸人送我的螃蟹,它會幫我找到兒子。” 胖子嘆口氣,拍拍雷本昌,轉頭就俯下身去撥弄那飯盒,沙里還有不少螃蟹,胖子見螃蟹的賣相不好看,嫌棄的搖搖頭,撂下手站起身來。 “你還想跟死人搶飯吃?缺不缺德。”天真譴責道。 胖子聽完就捶他一拳:“胡扯,你才想跟死人搶飯吃,我就純屬好奇看一眼,你丫的這么喜歡搶占道德高地,廟里空蕩蕩,菩薩在跟前。” 當晚我們回到岸邊休息,煮水熱干糧,我看雷本昌精神不好,翻包找出一袋小米煮碗粥給他,又將他鋪蓋塞的格外軟和。 接過我遞去的粥時,雷本昌凝視著我的面龐許久未動,此刻的他老態畢現,全然不復曾經咄咄逼人的凌人威壓,見我有些無措,他低聲說一句謝謝而后撇開頭,邊喝粥邊望向旁邊的湖面。 我愣了愣,直到被小哥握住手掌,心中才隱隱明白幾分。 兒子照顧父親、青年照顧老人,所用的方式都是大同小異,所以,剛剛他望著的人看似是我,實際上,他是在透過我的面容,望向他記憶里兒子的模樣。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行當里呼風喚雨的老瓢把子,他只是一個孱弱的老人,一位失去兒子的父親,僅此而已。 天真和胖子揣上瓶酒去找雷本昌套近乎,我感慨萬千靠著小哥吞干糧,包扎厚實的手干一些粗活還行,這種撕包裝拈餅干的細致功夫怎么做怎么別扭。 男朋友的作用就在這時體現,他拿過我腕骨夾著的壓縮餅干,利落撕開包裝,再體貼的喂到我嘴邊,張嘴啃一口,又有小米粥送過來。 飯來張口的吃完一餐,我將頭湊去他的頸邊,親昵的蹭一蹭,表示愛人之間不必言明的感謝。 蹭沒兩下,我忽然察覺到他脖子微微一挺,眼珠子骨碌一轉,從不在外面使壞的我玩心乍起。 余光瞥見他們爺仨正在暢談,木安則是閉目養神,我稍微一抬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小哥嘴唇上啄一下,本想蜻蜓點水后就放過他,沒想到他的背脊卻愈發僵硬起來。 變態占據理智只用一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