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黑瞎子家出來,我們蹲在街口,有點迷茫,天真使勁嘬著電子煙,鼻孔和嘴巴都在往外冒白氣,乍一看像個正炒著大鍋菜的鐵皮煤爐。 煙霧沁鼻,帶著薄荷獨有的清香,我感受其實不比天真好多少,滿腦子都是漿糊般的線團交雜,東露一截頭,西露一截頭,想理理不清,要扯扯不斷。 “你說夾喇嘛,哪一個不說自己要倒的斗里全是黃金,多少代的明器倒一個出來吃三輩子。他們倒好,說那么久,盡是些困難,蟲子啊,進不去啊,看不見啊,這他媽能夾到喇嘛才怪。”胖子道:“但如果里面只是有冥器,瞎子不至于不告訴我們啊,他這次啥也沒說,胖爺我說實話覺得有些受傷,他娘的,這老東西向著外人不向著咱們了?!? “你受傷我更受傷,瞎子是朋友,小哥還是我對象,結果呢,倆人同個鼻孔出氣,唯一獲得的信息,還得靠人小張哥透露,他倆防我們就跟防賊一樣,愛淡了。” 胖子惆悵的從褲兜里摸出盒黃鶴樓,我伸手找他要一根,天真立馬攔住我的手,瞪著我道 “女孩子不能抽煙。” “我一根,你一根。”我躲開天真的手勢,徑直抽出兩支紙煙,略聞一聞,確認沒被胖子捂出汗味,轉頭遞一支給天真,又找胖子要打火機。 天真攥緊手里的電子煙,一臉義正辭嚴的拒絕道 “我不抽,你也不能抽?!? “兩根?!? “不是幾根的問題,是小姑娘不適合抽這玩意兒——”我打斷道:“三根,不行算了?!? “……” 初春的時節,光禿禿的枝椏分叉著向上延伸,枝頭漸漸抽出的嫩芽點綴其間,陣陣輕風掠過,吹動青翠的綠意隨風搖晃。 霧蒙蒙的樹影底下,三個人并肩坐在馬路牙子上,各自對著車來車往吞云吐霧。 初入喉時的煙味非常嗆人,與薄荷的清新氣截然不同,沖擊力極強的刺激感幾乎在胸膛橫沖直撞,我面不改色的呼出一口白煙,任由煙草在鼻腔蜇出陣陣的刺痛。 我本來無比混沌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大部分感官被煙氣侵占吞沒,思維全然漂浮到云端之上,無法著陸,無法思考,只知道機械般的吸煙吐煙。 天真一臉愜意的抽著煙,見我沒有被嗆得死去活來,意外的瞥我一眼,問道:“你會抽煙?” 我輕描淡寫的捏住煙嘴,深吸一口:“不會?!? 張嘴時,白霧不停地飄出,向上翻卷著升騰,在半空舒展成各種千奇百怪的形狀,隨后就漸漸削薄著彌漫開來,直至輕如絲綢般消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