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是盜墓賊,他爹怎么因為盜墓槍斃了?我還進過他家的祖墳,里面有老東西,他們家一看就是洛陽圍子沒跑。” “洛陽圍子”是行內的一種尊稱,跟一般的盜墓賊行事做派不同,他們找到大墓后通常不會立即開掏,而是圍住那塊土地做好遮擋掩人耳目,幾代人慢慢挖,能做洛陽圍子的盜墓賊,都是極其有耐心、有經驗的一批人。 二叔聞言就嘆口氣,平緩的聲音泛起一絲波動:“當時該被槍斃的人不是他爸,是你三叔。你三叔攛掇楊大廣去倒斗,被民兵發現了,接著你三叔跑了,楊大廣只是望風被抓了,但他們動土的那墓太大,幾十年前的時代,犯事都由村里的民兵執法,他爸去給兒子頂罪,直接就被處決了。” 如此超綱的真相從二叔嘴里說出,我頓時驚呆在座位上,眼眶不停地撐大。 訝然半晌,才逐漸緩過神來。 喉嚨仍是梗住的,講不出話,心情同樣復雜的不知應該作何感想。 天真張張嘴,也是無言,二叔就繼續道:“他們家是普通人,你三叔讓你知道這件事情,是想讓你替他贖罪,那個南海王墓里的東西,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樣。”二叔頓了頓,伸手探出車窗一揚,原本遠遠跟在后面的吉普車隊即刻提速,轉眼就追趕上來,好幾輛車子的引擎聲齊齊咆哮,猶如猛獸嘶吼的怒號般在路面回蕩。 二叔一瞥后座的我,隨即又回頭看向天真,車窗搖上的瞬間,輕描淡寫的聲調在耳邊響起 “一起去看看吧。” 車輛有序的駛上高速,幾個小時后到達縣城,先將金萬堂安頓好,他有祖傳的老寒腿,雨村跟水簾洞有一拼的濕氣能讓他三天下不來床,雖然天真很想把他帶回去就地掩埋,但殘存的良知和二叔的虎視眈眈并不允許他這么做。 主要是后者起的作用比較大。 小小的院落擠滿吳家活計,一個一個長得歪瓜劣棗,南腔北調都有,大部分面露兇相,光站在那里就能令人產生一種被要保護費的錯覺,再加上二叔震懾力十足的氣場加持,我和隔壁大媽家的雞群們大氣都不敢出。 真·安靜如雞。 院子里幾乎所有人都在抽煙,人員進進出出,屋里屋外都是一片煙熏霧繚的景象。 半個字都不帶夸張的,天庭啥樣我家啥樣,要是小哥換上袈裟往中間一坐,唐僧來了都要直呼阿彌陀佛。 我感覺院里的常春藤要被腌入味了。 夜深后我們只留天真和二叔爺倆聊天,其余人早早就奔回房間睡覺。 當晚我睡的輾轉反側,閉著眼睛想入眠,腦子里卻全是楊家祖墳和南海王棺的畫面,思維異常活躍和跳脫。 墓室內的壁畫來自宋代,石棺又確實是漢棺沒錯,無論是買地券上的刻字,還是史料里南海王的生平,都能夠證明這一點。 或許當初的三叔和楊大廣,將各處盜來有關雷聲的明器都堆藏在楊家祖墳底下。 可是種種的線索鏈搭建在一塊,只有動機這一項是我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雷聲真的可以翻譯成人語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