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紅色的尾翼緩緩升空,轉瞬就在夜空炸出絢爛的光亮,借著信號彈的強光,我們看清周圍宛如海蟑螂版喪尸出籠的景象,一時都呆如老狗,連呼吸都跟著停止了一秒。 灘涂面上海蟑螂的規模怎一個多字了得,數以萬計都算不過來的小爬蟲傾巢而出,視線所及之處全是蠕動的爛泥和爬行的蟲子。 胖子喃喃道:“咱們這是炸了蟑螂窩啊。” 我捂住嘴轉頭去看他們,劉喪絲毫沒有被海蟑螂的熱情驚到,他就盯著地聽,神情卻呆滯的比我們還要恍惚。 眼見著巨量的海蟑螂上涌,泥土松散到甚至有點拖不住我們本身的體重,小哥直接抓住我和天真的手腕,多年形成的條件反射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在他“上岸”二字喝出的同一時刻,我和天真立即拔腿就往岸邊撒丫子奔去。 胖子當仁不讓的緊跟在后,小哥聲音的尾調還沒消散,我們仨就勢如破竹般躥出去幾十步,只剩劉喪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懵。 跑出去半分鐘,天真看劉喪不挪窩就回頭沖他大喊一聲,就在這時,地底下忽然傳來一聲類似打嗝的悶響,近在咫尺的驚響往耳道猛然一灌,頃刻震的我耳膜隱隱發麻。 這種平常人都感到震耳欲聾的音量,在劉喪耳里大概跟謀殺沒區別。 粗略一瞅,在巨響的余震中,劉喪萬分崩潰的蹦起半米多高,緊接著手忙腳亂扯掉自己的耳機,然后在落地的瞬間“嗖”一下發射出去,追著我們的背影奪路狂奔。 信號彈下落劃出一道炫目的光帶,沿著光線降落的軌跡扭頭望去,我們都看到灘涂各處不約而同的冒出許多氣泡,舊的剛破掉,新的馬上就接著鼓出來,配上滿地亂躥的海蟑螂,簡直就是鍋爬蟲濃湯。 用著腳底快起火的速度飛快奔跑,過程中我都不知道自己摔多了少個大馬趴,他們仨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幾乎每一步有人摔倒就有人站起,渾身掛著層層疊疊黏附上去的泥漿,幾個人狼狽的活像集體偷水泥被攆著跑的大傻叉。 可是在灘涂行進實在太難,縱使我們用盡全力逃竄,也不過跑出短短幾十米。 我臉色比苦瓜還苦,費勁的從軟泥中拔腿落腳,曾經舉目能望到的岸地變得格外遙遠,好像怎么跑都跑不到盡頭一般。 正心酸的往前奔著,小哥驟然一個急剎停住腳步,微微變色,我一抬頭就發現問題出在哪里,側首跟他們對視一眼—— “狗日的,車呢?!”胖子大叫。 “是不是跑反了?”天真喊著轉身一看,再把頭轉回來。 如果我這時的面色是堪比苦瓜,那他的面色就是苦瓜本瓜。 前后左右都幽黑的看不見任何車輛,好似無底深淵悄無聲息的降臨,將我們包圍在內。 小哥表情嚴峻的指指前方,胖子單手換彈又是一發信號彈脫槍而出。 趁著燃燒的彈光未滅,胖子迅速朝身后打出第二發照明彈,強烈的火光輝映連接,夜空霎時大亮,我們心存僥幸的分頭望去,然而兩邊卻都沒有見到海岸的影子,無論怎么打量,四周都只有無止境的灘涂向外延伸。 “這是哪兒?”胖子問:“岸呢?” “麻煩了。”天真氣息隨即有些紊亂起來,慌亂之下,他神色還算鎮定,深呼吸幾口氣,他一把按住胖子要繼續打信號彈的動作:“省點用,咱們炸出禍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