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們穿過石船去到墓室門口,在厚重的雙開門縫中,漏出一縷薄如青煙的綠光投在地面上,門前擠滿服飾不同的人俑,它們都大幅度的垂著腦袋,跟之前我遇見過的吊脖子形象如出一轍。 泄出光線在磚面浮動著若隱若現的人影,說明門后有人活動。 我望著小哥用目光發出詢問,見他點頭,我才放下心的扯著嗓子對門縫大喊道 “天真哥,是你們嗎?” 喊聲一落,地上的光影頓住半秒,然后就有一只水潤的大眼睛湊到縫隙處,我一下子就認出那是天真的狗眼,人立刻激動不已,他來人看到我們仨,同樣頗為激動的回道 “是是是!找人還是小哥在行——哎,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劉喪呢?” 我讓開一條縫,露出身后躺如死魚的劉喪,天真松口氣,眉宇剛要彎成久別重逢的欣喜之色,忽然他像什么事情一般,往下一看,眼尾隨之呆滯的一僵。 “妹子你先別過來!我們哥倆都光著身子,劇情有點少兒不宜,特別是胖子,你都不知道他光溜溜的樣子看上去多他媽毀三觀,小哥你帶著她往后靠一靠,我先找點淤泥給自己糊上。”說著天真搓搓臉頰上的泥痕,忍不住罵道:“媽的,這濕泥能糊的住嗎?” 話畢臉上的泥塊就不給面子開裂掉落,天真嘴角抽搐,不由得抬眼復雜的看向我,逐漸陷入沉默。 我是真不知道胖子光著身子如何炸裂,但是天真現在這幅崩潰萬分的表情也足夠精彩,我笑的好大聲:“好野啊老哥哥,你這是下斗還是下澡堂啊,怎么,穿褲衩影響你發揮了?” 天真此時很尷尬,他眼里的喜悅很快就被生無可戀所代替,我感覺到他的絕望都快要溢出大臉盤子,氣氛如風蕭蕭,不過寒的不是水,而是他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小哥看我樂的不行,損的跟我不相上下,中途也沒打斷我倆的深情對視,當然,深情的只有我而已,天真眼底全是哀怨凄涼。 片刻后,兩兩相望無言,在著實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天真不得不探手去扯人俑身上的衣服,他神情飽含屈辱,仿佛被人玷污的花姑娘般悲憤。 小哥終于看不下去,拜擺擺手阻止他扒拉人俑,將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褲子對他揚一揚,天真一見竟有褲頭可以遮羞,羞恥的花姑娘立刻變臉成一朵喇叭花,喜出望外的搓搓手,連聲叫小哥趕緊給他拿過去。 我笑的直抽抽扶著肚子靠在一邊喘氣,天真邊套褲子邊罵我缺德,等他罵罵咧咧的穿完,幾人不再嬉皮笑臉,一同進入正題。 天真道這些人傭會被水靠吸引注意力——就是他在石船上發現的那件潛水衣,等會他可以把水靠通過門縫丟進來,我和劉喪趁機先走,小哥斷后,在人俑出現騷亂時再拿回水靠快速脫身。 小哥覺得可行,我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于是拖著劉喪走到門后一些的位置,抵門的自來石已經被天真挪開,所以墓門才沒有完全關閉,天真說當時的情形來不及關門,他只能用大石頭卡住暫時門縫,借此阻擋人俑鋪天蓋地的攻勢。 三個人事前工作準備完畢,天真就拿出水靠抬至頭頂預備投擲。 本來平靜趴著的人俑們一見水靠頓時炸鍋,手指爭前恐后的往上瘋狂撲去,頭仍然吊著,手臂卻高高舉起不停地蠕動,配上它們慘白到沒有一絲血氣的膚色,如同涌動的鬼怪般猙獰驚悚。 我雙手緊緊抓住劉喪的肩膀,做個助跑姿勢氣沉丹田,天真大喊一聲“呔”,手中的水靠馬上脫手,只見綠光間花影一閃,遠處積年的塵土霎時飛揚如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