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張哥的話在我耳里跟放屁沒什么區別,我們目前是處于誰都不信任誰的狀態,劉喪率先睡成豬頭,胖子和天真裹裹睡袋,也靠在大樹旁開始入睡,小張哥守第一班崗,本來我是要去休息的,但是看到樹上的獸皮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不安心放小張哥一人守夜,干脆讓他們都歇著,我兩班連守。 “我來守你的班,你先去睡,我會看好他的。”木安正重新給手臂上藥,用口型向我道,氣音小到幾不可聞,我剛要回答,看見白色的藥粉下傷口皮開肉綻,猙獰猶如樹根,我拿過創傷藥替他細細灑上,眉頭在不經意間皺起:“好嚴重,用沒用青霉素。” “有用,沒多大事。” 我沉默一會,轉頭看他們都在睡覺,碎葉卷起小小的旋風,從眼前席卷而過,小張哥自知不討我喜歡,獨自坐在前方凸起的山巖上,離我十萬八千里遠,我定一定神,輕聲道:“不知道為什么,來盲冢以后,我總有不好的預感,心里覺得非常不安。” “安穩太久,再回去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是會不適應。”木安平淡的語氣如一縷霧,沒有起伏或是悲傷的感觸,靜靜地飄散于風中,卻聽得我莫名為他感到難過。 他眼眸極黑,像被最深的墨水浸染過,我無言,木安就忽然笑道:“別胡思亂想,不會出什么事的。”他眼睛的確是在笑的,可是笑意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他在刻意的安慰我。 “木安。”我輕輕地喚一聲,看到他歪著頭望向我,眼中有閃動的火光:“嗯?” 我閉上眼睛,心弦被什么東西彈亂,突然就覺得語言好乏力,像是明知故問的謎語,他不需要回答,我也會知道謎底,于是最后我什么都沒問,睜開眼,伸手在他頭上彈出一大大的腦瓜崩,咚的一下飄蕩在草地上。 風習習地吹來,吹起他軟軟的額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以及上面的紅印子:“下次跟我回思明看看,你以前老是逃避,以后得一起去。” “去就去,你彈我干什么。”明明能躲開我的攻擊,他不躲,現在卻一臉黑線的埋怨我:“而且我沒有逃避,我只是——” “只是感覺沒必要。”我沒好氣道:“什么是沒必要,孤零零的在家里待著就有必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