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條又一條的裂縫走過許多,劉喪不知疲倦,循環往復著朝前的腳步,我和天真走的腳底發麻,太陽穴脹痛,他還是傷員,有不少傷口都在走動中滲出淡淡的血色。 藤蔓懸在洞口,山里無風,靜靜地綴著藤絲小卷,上面已經生出吸盤的雛形,但可能是在地下營養不良的緣故,綠都綠的發暗,吸盤微微變形,從藤莖到葉片都是蔫蔫的。 數不清多少轉彎與直線,我喘著粗氣,歇腳時看向還在走路的劉喪,人的機能又不是無窮無盡的,他發燒剛醒本來就虛弱,現在一通路走下來,早就體力不支,好幾次蹣跚的幾乎要跌倒,我都不明白他在倔強什么。 “他要走到耗盡體力才肯罷休嗎?” 天真也心塞的不行,汗水浸濕紗布,暈出紅色的水漬,他叉著腰,低下身喘息:“鬼知道,沒事兒,等他走暈我們再上去救他。” 我一聽天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瞪出死魚眼:“你在開玩笑?他剛才流血流的只剩半口氣,還讓他暈?我覺得我們在玩火。” “丫頭,相信我,九門吳總不會讓你失望。”天真用起一副霸總的強調。 “救命,我只是孩子,你不要讓我承受那么多,我不想年紀輕輕就背上條人命。” 我煩躁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但現下的我們屬實是騎虎難下,天真看我焦灼地團團轉,耐心道:“走幾步不至于死人,這樣,我看看時間——再走半小時,半小時后,劉喪不停我們就去阻止他,一秒都不跟你討價還價。” 交談時劉喪又走出去幾十米,藤蔓垂的非常長,沉甸甸地壓下來,壓出一片影影綽綽的暗色,天真深呼吸一口氣,也不給我反對的機會,跟個土匪頭子似的放輕手腳跟上。 我感覺天都在往頭上塌,無神地仰望洞頂一會,在天真的小聲催促中,我轉回頭,心比大爺在大潤發殺十年魚的刀還冷。 過去的幾年,瞎子教我最多的不是氣小哥,而是樂天知命,要盡人事聽天命,我微微一笑,決定無論天真怎么造都不再逼逼。 他是上天給我的磨難,是我遇到小哥的劫數,我是先飛升再渡劫的小倒霉蛋。 我們有條不紊地爬進狹小的縫隙中——劉喪剛剛差點沒卸下自己的骨頭,硬生生鉆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爆裂聲,聽得我心頭一緊。 好在命運眷顧,劉喪又蹭又移,終于成功沒入洞口,我會縮骨,進去當然輕輕松松,天真費勁一身功力,我又掰碎不少凸起的石塊,清理半天,他才勉勉強強進來。 進后的路段十分狹窄,幾處的石筍都正好卡主骨頭,天真就得不停地變姿勢,各種塞各種鉆,洞壁攀附的藤蔓逐漸減少,寥寥幾根,但是根莖卻比以往我看到的都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