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豬籠草不知是犯什么病,像竄稀似的不停地鬧肚子,肚中的消化液蕩起一卷又一卷的微浪,激震的仿佛整株豬籠草都處于顫栗之中,肚口緩緩的蠕動。 在豬籠草開始泛胃酸的時候,包包人們爆炸的勢頭逐漸停頓下來,不再動作,但也沒有就此散去,而是虎視眈眈圍在豬籠草下面。 腫包似乎不能長時間維持脹氣的狀態,斷斷續續地重復膨脹又泄氣的過程,像破洞的氣球被反復充氣。 大包持續的鼓脹,透明膜被收縮不止的張力□□的不成形狀,本來就不厚的膜如今薄如蟬翼,被肩、膝關節幾乎頂到極限。 我能聽見空氣里細小的嘶啦聲,似割開保鮮膜的小刀,正輕輕劃在薄膜上,通透的膜面漸漸顯現出細密的裂痕,猶如老年人臉上的皺紋,從最尖銳的頂脹處延長出來。 斷裂的頭或骨骼詭異的脖子紛紛對準我,四腳著地——其中還有倆不一樣的煙火,試圖直立行走,結果操作不當,在膝蓋處就歪歪扭扭的折下去,讓自己看上去像倆抱著膝蓋的奇行種,速度沒什么提升,但很搞笑。 大面積的黑暗如煙似霧,以絕對的平靜和穩定迅速瀉流下來,手電提供的那點光比星星之火還不如,照的亮前面就照不亮后面,我站在藤蔓上,四周都對著無邊的黑暗。 遠處燈光閃動,金鼓連天,我只覺得豬籠草踩著燙腳,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 草草巡視一周,看準腳旁一處像鉤子般的巖石,伸腳踏上去卡住自己的腳背,火速離開豬籠草的大肚子,手攀上頭頂的直角巖石,翻身又跳回到剛剛躍走的巖臺上,一腳踹開蹲上頭的包包人。 等我跳下豬籠草,我才發現,這幫大腫包全神貫注在看對象其實不是我。 我人已經離開,它們注意力卻還集中在我剛剛站立的地方,轉都沒有轉動半下。 被我踢到下頭的包包人爬回來也沒有攻擊我,踩著小碎步繞巖石走兩圈,好像在尋落腳點,然后就非常乖巧的自己找空隙蹲好,接著跟大部隊一起瞻仰它們的豬老大。 離我跳上去又跳回來,最多只過去一分鐘,而包包人們的狀態卻轉變的猶如天翻地覆。 我感到不理解,又仔細聞一聞豬籠草散發的香味,還是方才的苦甜味,并沒有改變,只要我鼻子沒出問題,豬籠草用香氣控制它們的指令應該沒變,只是不知道它們在干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