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其實從他告訴我們,他愿意犧牲一只耳朵的那刻起,在我心里,他于我們已然是生死之交,這樣的關系,許多話是不必明言的。 不管曾經如何,他曾與誰有過算計,跟何方勢力有過交集,早在剛才的一刻一筆勾銷。 我愿意重新認識他,也愿意接納他,不因為他過人的聽力,只因為他是劉喪而已。 等小哥放置好炸藥,我們已經可以聽到蟲人在迷宮里亂竄,聲音不集中,相反的還十分發散,讓人聽不清源頭究竟從何而來。 按照《備穴》的記載,我們短時間內無法挖掘放置古地聽的深井,但好在劉喪技能過硬,不需要多硬核的工具,只用野營鍋罩上牛皮就能制作出簡陋版的地聽。 牛皮鍋扣在小哥之前用黑金古刀戳出來的地縫上,劉喪側耳一聽,跟我們表示可以。 看著小哥要預備的樣子,我問趴在地上的劉喪準備好沒有,他點點頭,我就拽開天真,同時喊著胖子閃開。 小哥瞥一圈我們,見我們站的夠遠,爆炸波及不到,打個小心的手勢,接著就用打火機點燃引線,閃身站開。 隨著火焰滋啦一聲,引線冒出小小的火花,灰煙陣陣,飛速燃向線圈的盡頭。 因著爆炸的勢頭不大,引線拉的很短,只有一秒,幾乎在引燃的瞬間,火星燎到尾端,咻的一下,花火消失,轟隆隆的悶聲立即炸響開來。 爆破聲傳散在層層圍堵的迷宮,一觸到外墻的礦石涂墻,卻仿佛觸底反彈一般,又迅速的往回傳遞。 悶響籠罩著迷宮的每一條回廊,聲音不尖銳,但卻格外的渾厚,轟的一聲,如炸開在顱內的回響,久久不停。 劉喪的神色逐漸扭曲,痛苦地擰轉在一起,原本毫無顏色的嘴唇更是煞白如雪,微睜的眼睛血色濃郁,紅血絲密布,近乎占據整個眼白,冷汗齊刷刷的往下淌。 我有點不忍看,咬著嘴唇,正猶豫地望向小哥,忽然就見劉喪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像是大限將至一般,萎弱破裂。 余響還在飄蕩,轟然如雷,劉喪撇過頭,跪在地上張口就吐出一口苦水,眼眶爆起。 天真見狀趕緊跑上去,邊扶著劉喪邊給他遞水壺,我看見他露出的一邊耳廓鮮血淋漓,鼻子不由得狠狠一酸,條件反射攥緊小哥的衣袖,低頭用力的眨眨眼睛。 “咳咳——” 劉喪吐掉漱口的清水,抬頭看向小哥,紅色蛛絲密布的眼睛微微放空,冷靜的語氣顫動不已,他卻并不在乎,只極力穩聲道:“偶像,路是通的,我們得再來一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