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積年的銹灰結成殼子,圍著插栓長滿幾圈如蘑菇般的凝塊。 我隔著紗布和手套,觸覺本來就不靈敏,手指費力扣著上面的浮銹,鐵銹紅的細灰飄灑如云,彌上鼻尖,大塊大塊的銹塊悉悉掉落,撲的我滿頭滿臉,嗆出陣陣的咳嗽聲,瞎子在下面大嚷鬧災了,問我在干什么。 此時天真他們已然安靜的一言不發,瞎子嚎叫也沒人去應和他,我更是懶得理他。 摳的手累,停下來暫歇一歇,只聽見寧靜成冰的深井中央,赫然有石塊輕輕碰撞的聲音,并無人聲,似乎他們都沉浸在其中,連平日最吵鬧的胖子都耐下心來。 我心中納罕,剛剛以為天真說會排盤是半分吹牛半分要強,在杭州時有上下樓間隔,但雨村的時候我們住得近,窗戶一敞什么都看得見,也沒見他天天擺弄什么奇門遁甲八卦九宮,不料這會竟把他們全唬住了,連風水大佬小哥都不吭聲,想來是有點真本事的。 沒休息多久,我想著瞎子脫臼的右手,我又打起精神伸手繼續掰著銹層。 漸漸的,掉下的鐵銹有一大缸子那么多,底下的瞎子已經問候到我祖宗第十七代,好不容易清理干凈銹跡,我摸索著握住插銷,用力一拔,指腹收緊。 手掌硌的生疼,連掌心都被逶迤銹跡烙上淺淺的紋理,插栓依舊紋絲不動。 還真讓木安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我不禁有些氣餒,又不甘心就這么下去,按捺著靜下心來,仔仔細細摸著插栓的周圍,瞇起眼仰頭,透過耀眼的光圈認真看去,似要尋出一絲破綻來。 然而白光刺目,我看的眼睛發花,插栓卡著鏈條兩段,空隙邊角都塞著滿滿的銹灰,又小又細,用手清不出來,匕首筆直鋒利,也插不進去。 雖然只是狹長的幾條縫隙而已,產生的摩擦阻力卻極其可觀,一時間塵銹飛揚,迷蒙中只見那插銷天衣無縫,更無處下手。 “小丫!你撬鎖撬的怎么樣!咋沒動靜了!” 瞎子的魔音無孔不入,直灌入耳。 我晃兩下手電算作回應,喊道:“還在琢磨,你再等等!我踩著石頭你還好受嗎?” “還行,比你那一百多斤的弟弟好,你應該瘦了不少。” “奔波在外,還能胖才是人才。”我隨意回道。 “你他娘映射誰呢!”胖子意識到什么。 “你又沒胖!”我解釋。 總算聽瞎子還好過,心暫且放下來,思緒紛飛,圍繞插栓纏繞不停。 我又伸長手臂,往上一摸,前后都是鏈條圈成的鐵環,并且絲毫沒有被腐蝕的跡象,我著實有點束手無策,只能放下下手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