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身上不斷外流的鮮血就是兩人的喜服。 以血為盟,以樹為證。 白頭攜老,永不分離。 南遲禮轉(zhuǎn)頭,兩人額頭相抵,他笑了,充滿執(zhí)念的眸越發(fā)動人,“夫妻對拜。” “送入……” 他忽然聲音頓住。 眼看著時瑤的身體徹底消散于天地間,怎么抓也抓不住。 而南遲禮身上的傷疤以很快的速度愈合。 這是時瑤推動世界任務主線的獎勵,本來想著留到下次做任務時用來提供便利。 但最后還是將這次獎勵留在了這個世界。 關于時瑤在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淺。 “不能忘記……不能忘記……” 古樹下,少年似瘋魔般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重復著。 月光撒在少年身上,他哭笑起來,“別讓我忘掉,求你了……” …… 第二日傍晚,古巫樹粗壯的枝干上,坐著三個少年。 一個賤兮兮的年齡比較小的少年,戳了戳旁邊倚在枝干上的紫衣少年。 “阿禮,你昨天叫我和邱玉今天來古巫樹下到底有什么事,昨天問你你也不說,到底來干什么?” “許是阿禮剛從中原回來,叫我們來敘舊的吧。”說話的人是邱玉。 邱玉倒沒有阿奇這么小孩子心性,看著穩(wěn)重成熟,和南遲禮溫和但詭異的感覺相比,邱玉看著更像是一位君子。 不過能和南遲禮成為朋友的人,外表皮囊總是很有迷惑性。 阿奇可沒忘邱玉曾經(jīng)面不改色的將得罪他的人都做成了傀儡。 南遲禮沒理會兩人,他靜坐在高挺的樹枝上,摸著手里不知從哪得來的玉佩。 他眺望著遠山,忽的說出來從沒有聽過的詩。 “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 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從哪里學會的。 他記憶力一向很好,不應該忘記。 南遲禮怔愣,他睫毛輕顫,“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于悲風。” 翹著二郎腿的阿奇懷疑自己幻聽了,他不可思議道,“阿禮你去了趟中原變得這么厲害了。” “你不是最愛你那些蠱蟲嗎,什么時候也像邱玉一樣整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了。” 南遲禮不語。 邱玉笑道,“阿奇你該讀些書了,別整日只知道捉弄別人。” 阿奇撇嘴不服:“誰不會,我也能編兩句!” 他指著夜空的月亮,“遠看大月亮,近看月亮大,月亮真是大,真是大月亮!” “……” 阿奇笑嘻嘻的挺胸,“我就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罷了,阿禮你覺得呢?” 南遲禮今天格外沉默。 見南遲禮此時情緒不對勁,邱玉了解他喜怒無常的脾性。 這時候最好讓南遲禮靜靜,不然倒霉的就是他和阿奇兩人了。 邱玉沒多問,拽著阿奇離開去喝酒了。 樹上只剩下南遲禮一個人。 玉佩被他放在胸口處。 南遲禮撐著下頜,馬尾隨風飄揚,他仰頭望著月亮,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在等什么。” 過了許久很久。 似乎是想開了,他眉眼漸漸彎起,“唔,我這樣的人,又哪會等待什么,不早了,該去找那倆人喝酒了。” 少年從樹上一躍而下,漸漸遠去。 一地散碎的月光被留在了身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