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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閃身而落,青銅盆兩只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龜殼裙鋸,主人速度太快,它差點兒被甩下去。
蘇禾落在水府,那星璇便消失不見。
消失的剎那還能看到外面野和尚的氣急敗壞。
蛤蟆撇撇嘴不滿的從蘇禾龜殼上跳下來。這龜怎么越進階越膽小?
先前眾生之力不曾爆發(fā),還敢偷襲那野和尚,現(xiàn)在進階,戰(zhàn)力更上一層反而什么都不敢了?
蘇禾屈起一根爪子,將蛤蟆彈飛。
打架不是這么打的!
外面離著歸望山入口不過數(shù)萬里,這般近的距離只要戰(zhàn)斗必會引人注目。
他和那野和尚不一樣,和尚佛母舍利已經(jīng)被他取走,沒可能再進歸望山,他不一樣!他不想引起歸望山的注意。
況且在外面和尚不用畏手畏腳,攻擊勢必驚濤駭浪。那般戰(zhàn)斗下不用和尚出手,龍龜一族的至寶就先耗盡他真元了。
對付和尚,當與紀妃雪聯(lián)手,蘇禾主防紀妃雪主攻,疾風驟雨,瞬間鎮(zhèn)殺。
“不管那和尚!先去取寶!”蘇禾心底向蛤蟆說了一聲,后世不曾見過那和尚,必是早死于時間長河之中。
他將大畜卦留下,四爪一分,排水而上,入水潭、收淤泥,順著河道游入分寶巖中。
大畜卦道韻已經(jīng)汲取完成。當是卦象性質(zhì)原因,大畜卦積蓄極厚,不過半月內(nèi)世界小大畜卦已經(jīng)凝聚。
這是蘇禾遇到的眾多卦象中,最為迅捷的!
外界歸望山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但蘇禾并沒有著急現(xiàn)身,依舊是隱身狀態(tài),尋摸一處巖洞,悄悄盜取一只竹蜂傀儡,見到骰子降落,才舒了口氣,放回竹蜂,開始搜尋分寶巖。
有骰子,看來紀妃雪引出的歸望山弟子,并未有注視這里。
躍過蛤蟆已經(jīng)在青銅盆中看過的寶物,直接向前。
搜尋半晌,卻一無所獲。
寶物倒是攢了不少,卻無一有用,蘇禾沒有感知到哪一個能對抗大日墳墓中的黑日。
黑日那種源自源的,無所不容、無所不滅的力量,蘇禾記憶猶新!
一路找來,非但沒找到對抗的力量,連當日打飛出去的銅鈴都搜尋不到。
那是紀妃雪的東西,蘇禾不想搞丟。
一路向下,蛤蟆蹦跳的搜尋,連青銅盆也在湊熱鬧,丁玲咣啷地磕碰巖壁,甚至悄悄的往盆里塞東西。
盆中還裝著半盆水,呼呼晃蕩卻始終沒有灑落。
青銅盆驚奇的看著塞進自己盆中,突然就復制成雙變多的寶物,有的不曾復制,卻品質(zhì)陡然提升,與他升起極其親近的感覺。
就像一個娘生的!
它是蘇禾的法寶,搶來的東西自然歸蘇禾所有,就像蛤蟆一般無二。
青銅盆看向蘇禾的目光越來怪異。踢踢踏踏奔跑著,蛤蟆蹲坐在盆里叼著煙袋,左右指揮著。
“左面第三格,那兒還有一個不曾鎖定的巖洞。”
青銅盆轉身就走。
“左面蠢貨!左!你分不清左右前后那!”蛤蟆煙袋當當敲在青銅盆上。
頓時將青銅盆敲怒了,跳起來將蛤蟆丟出去,盆口沖著蛤蟆咆哮:“我是圓的!圓的!哪兒來的左右前后?!”
它連臉都沒有,何來左右之說?
胳膊腿都是隨便角度生長可好?!
蛤蟆怔了一下,忽然就升起同情心來,低頭鞠躬:“抱歉,節(jié)哀!”
青銅盆:“……”
它是從出生就在水府,除了跟著前代掌教悄悄往外跑過幾次,再沒離開過,見識少,但不是傻。
節(jié)哀不是用在這兒的吧?
它哼一聲,不與蛤蟆一般見識,又往前小跑去,但才跑出三四丈,便嗖一下消失不見。
“龜仔!”蛤蟆叫著,蘇禾瞥過來,便見青銅盆又突然從虛空中顯現(xiàn)出來,叫著跑著,發(fā)出清脆的銅盆聲,一路逃也似的跑來,縱身跳在了蘇禾龜殼上,哇哇叫著指著前方。
蛤蟆和蘇禾對視一眼,縱身向前躍去。
蘇禾沒有阻攔,這是魂獸的正確用法。
探尋秘境,魂獸不怕被困,被困直接返回主人意竅便是。
能困住魂獸的的地方,幾乎不存在。尋常魂獸十八輩子也不可能碰到一處!
也就蛤蟆運氣好,先被困在白靈小世界數(shù)千年,又被七絕秘境擋過,先前又被大墓堵路。
尋常魂獸幾代都碰不到的場景,它都快成常態(tài)了。
不過這地方連青銅盆都能逃出來,對蛤蟆而言就更不是事情了。
蛤蟆縱身一跳,消失不見,片刻后蘇禾心底傳來它的聲音:“龜仔,來!”
蘇禾縱身而入。
躍過一片無形結界,里面是一片山洞。蛤蟆腳下踩著一只佛門護法鬼將,鬼將掙扎卻不能逃出。
隨著蘇禾進階的蛤蟆,已經(jīng)頗具戰(zhàn)力!煙袋鍋已經(jīng)在鬼將頭上燙出好幾個誡疤。
青銅盆探著盆身看著那鬼將,方才就是這玩意兒將他攆出去的,差點兒被一哭喪棒砸碎了!
蘇禾向旁邊看去,一具佛門僧人呈坐缸姿態(tài),坐在中央。已經(jīng)圓寂多時,只留金身。
身前還燃著一炷香,是類似長明燈的東西,這香至少能燃燒千年,不過看狀態(tài)剛剛點上而已。
此地還有野和尚的氣息殘留。那和尚曾進來過,卻沒有收走自家前輩的金身。
看來佛界私闖歸望山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
歸望山居然沒有反應?
此地除了這金身和護法鬼將,再無一物,蘇禾沒有去動和尚的金身,轉身出了山洞。
這洞曾經(jīng)應該是貼在巖壁上的,不會被人探查到,不知怎么挪移了位置。
因為他和野和尚交戰(zhàn)余波掀動的?
“不毀了那金身?”蛤蟆追著蘇禾出來,問道。
蘇禾搖頭,鬼知道歸望山在做什么,他就不信歸望山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金身。
“臨走前,留下個提示。”
略過此地,蘇禾再向下搜尋。已到了崖底,那裂縫又落入眼簾。
“再去看看。”先前并沒有搜查過此地,全程用來懟和尚了。
青銅盆好奇的看著裂縫,好似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我映不出這里!”
它能查看分寶巖重地,但這裂縫卻映不出來,顯然也是特殊地方。
“有不對立刻回退!”蘇禾將令牌祭起,懸浮在龜殼上,步入裂縫.
又回到溶洞中,一只只石筍聳立,石筍上巖洞儲藏寶物。這溶洞不知有什么厲害之處,先前領域分身進來,頃刻便要被融化的感覺。
和尚早有手段,蘇禾卻只能靠歸望山令牌撐腰。
進入溶洞,一路搜尋,卻依舊什么都沒見到。
這溶洞好似埋葬大能的地方,巖洞中不是玉骨,便是金身,還有神獸甲殼、佛門舍利之類。
越往溶洞深處,石筍越少。巖洞中存儲的骨骼、舍利,品階越高。
佛母大明王菩薩的舍利,便曾存于此地。
蘇禾搜尋著,蛤蟆敲了龜殼,指向遠方,蘇禾循著望去,便見溶洞最深處,一片地下池塘,頭頂石筍滴落著石乳。
整個池塘都是乳白色的石乳凝結。
此刻池塘上漂浮著一截指骨。正是老丈人和龍族搶奪的那節(jié)。
與前面巖洞不同,整個池塘都是為存儲這截指骨所設,結界籠罩,接近不得。
從這格局來看,總覺得此地就是為這截指骨所設,其他的都成了陪葬品一般。
便是隔著結界,也能感知到指骨上強大的本源氣息,真的就如萬物滋生之地。
此刻的蘇禾,剛剛經(jīng)歷內(nèi)世界萬物競發(fā),對這種感知尤為真切,便是有人說這是“源”的指骨,蘇禾也深信不疑!
“可惜了,和泰祖說的時間對不上,否則這指骨定然便是要盜……”
蛤蟆戳著他龜殼,示意他向青銅盆看去。
蘇禾驀地怔住了。
這池水旁原本沒有任何介紹,但道影映在一旁的青銅盆中,卻有了不同。
青銅盆道影中的石壁上,有兩行字跡。
“道祖第三分身小指骨,于歸望山鎮(zhèn)壓幽庭三千萬載,后遺失七萬載,復歸于此。”
“大日食,可啟!”
蘇禾心中驚濤駭浪,這指骨……道祖所留?
道祖分身那也是道祖!
所以老丈人是道祖的弟子?真的曾經(jīng)拜師道祖,還是登仙鼓九響?
登仙鼓九響,視為道祖弟子,與道主等同。
應該是后者吧,不然……這得是多古老的存在了?比鳳祖都不差!
而且,指骨遺失又從老丈人那里收回。
遺失七萬載,往前推七萬年。對蘇禾的時代而言,不就是八十萬年前,這骨也在歸望山?
泰祖說的,讓蘇禾回八九十萬年也罷,七十多萬年也罷……
時間對上了!
“就是它!”蘇禾萬分確認了!只有道祖分身指骨,這般本源的氣息,才能抵擋源的力量。
道祖是另一位源?是自己這邊已經(jīng)消失的源?
從身份上……說得過去!
只是此地大日食才可開啟。大日食,是諸天萬界獨有特征,一元才得一次,諸天萬界同時日食。
一元那便是十三萬年左右。
若上次是大日食遺失,下次大日食豈不是還要五六萬年?
別鬧!
而且……歸望山連道祖指骨都允許弟子借用?開啟條件明擺在這兒?
這種事完全超出蘇禾的想象。
不合邏輯!
蘇禾看著池水,目光流轉,半晌身上一震,龍龜一族至寶被他祭起,在空中緩緩放大,向池水外結界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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