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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忽然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章顯的執念，只是西方雷王和章武的好心？
聽起來這種虎事就是章武會做的。雖然蘇禾沒有徹徹底底經歷過章顯的一生，所看畫面是斷斷續續的，但那頭母虎一看就是肌肉大于腦子的。
哪有在戰場上用情敵去激人的！
大概話本看多了，這又不是主公激大將……
可以想象，章武公主后半生是怎樣的活著。
連紀妃雪都沉默了，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發生在她和這蠢龜身上……
她絕不獨活。
三人沉默許久，蘇禾問道：“章武公主此刻，可還在？”
西方雷王搖搖頭：“不知，或還在或已死。”
“天庭眾仙此刻何在？”蘇禾好奇問道。
天庭時期乃是玄黃大世界真正的巔峰，真正掌控諸天萬界的時候，人才濟濟仙人無數。怎可能一個都不剩？
只有一個西方雷王藏在幽冥世界。
西方雷王靜了剎那：“不可言。”
他知曉，但不能說。
蘇禾又摸向自己的族長龜殼。這些東西山甲里或許該有記載吧？
傳承海族長道影，不僅僅是承載機密，也是對歷代族長的一種保護。
道影不能融合，那意味著蘇禾本當下尚無能力承載那般機密。
這個不著急，他晉級很快。
五重天的開天神器已經凝聚的差不多了，回頭找泰祖或者歸望山，再搜刮一波卦象，然后就是提升內世界了。
雖然紀妃雪沒說，但蘇禾知道自己內世界已經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途。
才開四重天，但先前凝聚第五重天的開天神器，卻沒感覺到任何壓力，甚至蘇禾有種錯覺，便是此刻凝聚開天六重甚至七重的開天神器，內世界也完全可以承載。
紀妃雪環視四方，開口問道：“敢問道友，當年我們送來一條被污染的黑龍，不知此刻可還活著？”
“未死，卻也不活。”
西方雷王干枯右手抬起，向前戳了一下，大地裂開，一條黑龍被他攥了出來丟在地上，看不出半點生命跡象。
“此龍，全身力量已被宿同化，出此地必生風雨。”
紀妃雪笑了笑：“無妨。”
她伸手一點，當年用盡手段方才斗敗的黑龍，好似一條死泥鰍一般被她挑起來，一道道蘇禾看不明白的符文落在黑龍身上。
“媳婦要這龍作甚？”蘇禾問道。
宿！難怪媳婦一聽這名字就殺意升起。當年丈母娘和孟嘯體內都是宿的力量？與老丈人斗法三千年的也是宿了？
蘇禾所見到的老丈人不是真正的老丈人。便是當年的書生巔峰時期，也沒有天帝的手段。
從泰祖的暗示來看，很可能是天帝分體而來？
就像紀妃雪的黑衣？
分體不是分身，都是本體。只是有主次之分。
紀妃雪點出符，不知在黑龍身上操作什么，那黑龍依舊沒有生命氣息，卻開始扭動起來，似乎極其痛苦。
聽得蘇禾問話，紀妃雪輕笑一聲：“救那蠢龍一次，試試能不能將他復活。”
“孟嘯死了？”蘇禾驚詫。說起來在這個時代當真沒有見過孟嘯的。
七十三萬年前的龍，當時比紀妃雪還要強大，哪怕紀妃雪后來居上，此刻孟嘯也應該是“老祖”輩的人物。
但蘇禾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龍神祭也不曾現身。
紀妃雪輕笑一聲：“不用將他想的太強，那蠢龍作死，未凝聚龍身時便四處浪蕩，險些死掉，養龍池中耽擱三十萬年，真正修行時間比古洛他們長不了多少。”
紀妃雪說著話，忽地抬手一抓，鎮壓陰云的帝刀便被她抓了過來，一刀劈下，那黑龍便被從中斬成兩半，化作兩條小號黑龍。
一條愈加漆黑，好似墨玉一般散發出與蘇禾龜身相似的光芒。另一條顏色卻淺了許多。
就見紀妃雪將那純黑黑龍一指囚禁，又在淺色黑龍身上一刀劈下。
淺色黑龍再次一分為二，一條純黑一條愈加淺。如此三番，面前一條條黑龍扭曲，大小不一，越劈越小，到最后已經化作一條深綠色的小龍，在空中不斷扭曲著。
紀妃雪凝眉，看著那黑綠色青龍陷入沉思。
蘇禾沒有打擾，而是轉過頭去，看向西方雷王，問道：“前輩，此地幽冥以我為通道，若我此刻將人引入幽冥，再逆流而上回到太古，可能帶人穿越時空？”
西方雷王面無表情：“不能。哪個時代入，哪個時代出。現世進入，只有現世可出，退回其他時間無人可以承受那般時間之力。若古時進入，現世出，則一瞬間補足所跨越時間，道行高無實體，或可存活。”
但那般一來又有什么意義，該經歷的年限本質上并不曾減少。還會因為一次性爆發，近乎殺人。
蘇禾疑惑：“太古時，前輩曾走出幽冥通道助我脫身。”
西方雷王不就是他帶回太古了么？在其他時間蘇禾也頻頻使用幽冥通道，借用幽冥鬼物殺人。
西方雷王看著他，聲音沙啞磨損：“你為幽冥通道，此界幽冥與你相連，我等為幽冥之物，亦是你之物。借汝之身行孤之法，取巧。”
從蘇禾凝聚幽冥通道的那一刻開始，這里一切便與他有了冥冥之中的聯系。就如蘇禾手中一件法寶。
便是如此，他出手都是依托蘇禾力量。當時僅僅只能出三劍罷了。
有情生靈與尋常寶物截然不同。
尋常寶物只要護持的好，逆流而上并不算難。只要蘇禾能撐得住星環消耗，就像蛤蟆口袋中的寶物。但其他人獸，卻是千難萬難！
當初白音從蘇禾內世界抓出一頭沒有靈智沒有實體的鬼物，兩位仙尊都要傾盡全力。
時間是個很詭異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力量無窮。
蘇禾點點頭又看著陰云之后，掙扎咆哮的元尊初祖。
“丑也歸我？”
按照西方雷王的論調，這家伙是不是也歸他――當然，這只是個說法，應該是力量相合，就像眷屬、衍生一樣的存在，他們會依托與蘇禾存在。
并不是所有權。
若蘇禾死，此地崩塌？
西方雷王應該掌握很大主動權。否則當初騰蛇怎沒這待遇？
蘇禾的幽冥通道是從騰蛇身上搶來的一道巫術氣息凝聚而成。
或者因為骰子加過倍，才有了這般效果？
西方雷王向后瞥了一眼，帝刀被公主暫取，丑便做妖起來，似乎想趁機破封而出一般，卻是忘了。從他被封印此地，億萬年來可都沒有帝刀存在，是他一手鎮壓！
他一腳踏下，好似一座大山中鎮壓，翻滾的陰云向下一塌，被狠狠拍了一記，一動不動了。
“毒瘤！”西方雷王回道。
是你的東西，但要你命。
蘇禾：“……”
他瞥一眼陰云，看著里面貌如其名的元尊初祖，終有一天徹底抹殺這丑東西。
蘇禾這般想著，就見紀妃雪一指戳在小龍眉心，將那扭曲掙扎的墨綠色小龍戳的一動不動了。
手指一繞小龍縮小，化作一只手鐲落在手腕。
她的事情做完了。揮揮手帝刀飛起，重新插進陰云之中。鎮壓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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