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朕朕所思所想,少師也了若指掌啊!” “陛下也是曠古未有圣君,但陛下同樣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自然有七情六欲。自坐上了金鸞殿,便是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這高希與陛下結(jié)識于危難之間,他性格灑脫,敢說敢做,很難解陛下的心思。我知道私下里,他與陛下鄭大伯、希哥兒相稱,甚是親密。這樣的事,恐怕陛下讓別人做,也沒人敢用‘鄭大伯’來稱呼陛下。即便能出口,也是極不自然,渾身流汗、嚇得雙腿啰嗦了。”gonЬ “正如少師所說。他叫‘鄭大伯’是何其自然,沒有絲毫偽裝與小心翼翼。哪怕你我相稱,他也沒有畏首畏尾。朕曾與他在星空下望著滿天繁星,海闊天空地聊天,他就像是像是朕的” “像是陛下的兒子。” “”永樂皇帝沒有答話。 “他外表酷似漢王,能征善戰(zhàn)、兼具謀略。他又有救世濟(jì)懷的心,與太子殿下相像。還與陛下、太子、皇太孫、咸寧公主相處融融,就像是家里人。” “朕朕曾在恍惚間,錯以為他就是朕的爔兒。”永樂皇帝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平素殺伐決斷果敢異常的帝王此刻真情流露,喉結(jié)也在上下顫動。 “陛下,世間的事自有定數(shù)。正如陛下曾為燕王,并非太祖所定的太子,但這大明的天下注定要陛下的承繼,才能呈現(xiàn)盛世的榮景。是陛下的,終究會來。不是陛下的,莫要強(qiáng)求。愛別離、求不得,正是佛家所云‘世間八苦’。” “少師,如今該如何做才好?” “陛下做得很好,讓高希去磨礪,他日定是太子的一柄厲劍,紀(jì)綱之流都會被這柄厲劍驅(qū)散,他也會協(xié)助陛下、太子和皇太孫開創(chuàng)我大明的盛世江山。” 這時,寺院的鐘聲再度響起,將道衍和尚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慢慢合了雙眼,跏趺而坐。 此時,高希和父親高寶二人正來到寺門前,叩開了寺院的大門。 一個小沙彌探出頭來,雙手合什說道:“二位施主,天色已晚,若要進(jìn)香布施,明日再來吧!” “小師傅,在下是松江府人氏姓高名寶,是貴寺主持道衍大和尚的故人。煩請小師傅通稟一聲。”高寶說道。 小沙彌有些意外的表情,看了看高寶,又看了看高希說道:“二位施主是不是姓高?” “正是。”高寶說道。 “哦,那快請進(jìn)。家?guī)熢缬蟹愿溃f這兩天會有兩位高姓的施主前來拜訪。” 高寶倒很坦然,表情上倒是有些激動的樣子,高希聽了卻暗暗稱奇。 兩個跟著小沙彌到了主持的禪房門口,也不進(jìn)去,通報了一聲便走了。 “多年未見的故人,請進(jìn)來吧!” 高寶進(jìn)了禪房,看到須發(fā)盡白的道衍,便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伏身在地磕了三個響頭:“大和尚,多年未見,你還好吧?” 道衍的語氣和表情卻平靜如常:“高寶,多年未見,你也老了。” 高希只是覺得奇怪,當(dāng)初進(jìn)京鄉(xiāng)試,帶了父親的信送給道衍,道衍也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父親見了他卻為何如此激動呢? 黃子威那只拿著驚堂木的手停在半空中:“加告?你要告發(fā)何人?” “小人要加告狀元樓的掌柜,縱容販題者、不法童生在狀元樓公開買賣考題,壞我大明學(xué)風(fēng)與綱紀(jì)。” 黃師爺心頭一緊,沒想到高希突然要告狀元樓掌柜。 實(shí)際上,按照基層衙役的做派,寧枉勿縱。 他們?nèi)钤獦桥芤惶藳]找到人,通常肯定捎帶著就將掌柜這樣的有重大干系的人一并抓回來問話了。 好歹也不能白跑一趟,多抓幾個人回來,還能多敲幾筆竹杠呢! 但正是因?yàn)辄S師爺在狀元樓有股份,狀元樓才成了公然賣考題、賣作弊的小冊子的不法場所,卻又從來無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