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公民第二章:秦祀巫山-《滄海孤舟》
出事當日,國開平一行四人正在青龍山觀日亭。幾人興致盎然,指點江山,評論實政,頗有天下盡掌的心態!
青龍山高一千九百余米,約十二平方公里。上建古建風格的伽峰賓館。整個青龍山主峰狀如春筍,小巧玲瓏,上有吊橋,玻璃棧道,有泰山之雄奇,黃山之秀美,香格里拉之高山草甸。匯集宗教,民俗風情,田園風光,自然景色,山水文化,傳統建筑融為一體,為富縣奇景之首。
幾人下塌在伽峰賓館,當毛媛麗夫婦接到教育局同事打來的電話,了解到了整個事件,不由大吃一驚。許龍章也接到司睛的消息,意外中又長舒一口氣,只要老婆孩子無恙,他就放心。國開平為校長,自然也很快知道了情況。
毛媛麗有些擔心,縣委開始行動,各權力機構紛紛出動,消息開始封鎖,了解真相的普通民眾也會接到封口警告。搞不好,學校福利會延期啊。
四人商議,即然來了,就放松一下,以后的事以后說,有句話不是說人老黃昏,要活在當下!索性對酒當歌,逍遙自在。
笫二天吃過午飯,四人開始返回,在山下出口處卻和一輛黑色別克車擦碰。車是王媛麗開的,當初兩人都喜歡空間寬大氣派的車,老公就買了巴薩特。
別克車有三人,加司機兩男一女。司機罵咧著下來,毛媛麗老公也下了車。一番爭論后,毛媛麗老公開始拔110,誰想對方上前一個推搡,頓時摔到馬路上。毛媛麗急了,立馬上前一個巴掌狠狠地倫了過去。司機呆了一下,真是最毒婦人心啊,半個臉立馬一大手印子,嘴角也破了,血擁了出來,紅腫難耐。毛媛麗老公跳起來,一拳沖著司機的下巴也倫了過去,司機楞神間被打得后仰,倒退著靠在別車上。許龍章和毛國平趕忙下車,前去拉架。別克車中另一個墨鏡男也下車了,滿口大叫著停下,停下。毛媛麗一看,你說停就停,先違章搶道,后又推搡,就是欠揍。
“小麗,咋的,不認識啦?”墨鏡男摘下眼鏡,脖子上一大手指粗的鏈子在陽光下爍爍生輝。手上還戴了一大號碧玉戒指。許龍章一看,誰啊–原來是孔濤!毛媛麗一愣,中山狼啊,不由冷笑了一聲:“咋的,孔濤,我占理啦還是你占理啊?你是不是要用錢砸死我啊,老娘可不吃你這一套!”許龍章冷冷的盯著,只要孔濤敢動,他立馬撲過去。老校長的眼睛也紅了,口里喘著粗氣,面目猙獰,手拿登山杖,大有拼命之勢。
孔濤眼光一閃,笑容滿面。“豈敢豈敢,這是我治下不嚴,讓幾位受了委屈,就不煩勞警察啦。這有一萬,權當賠罪。咱私了,私了!”說完未及毛媛麗說話,一疊紅彤彤的毛老人就塞進毛媛麗的挎包里。這時,警車也到了,孔濤趕忙上前解釋,言明雙方可以私了。警察也樂意,記錄了一下就離開。許龍章幾人一言不發,毛嬡麗嘿嘿一笑,拉著老公,“占理的果子咱一起吃,走,回家我請客”,幾個人上了車,絕塵而去。
時間過得飛快,轉瞬間,許杰的高中生涯結束了,他以富縣狀元的身份被清華考古糸錄取。
自從侍佛事件以后,許杰就有了一個凝惑,人能夠有超脫世外的寄托嗎,中原上下幾千年的文明,實在有太多的秘密湮滅在歷史長河中。歷史,也許并不復雜,他想通過考古學習窺見一絲真相。而許龍章是研究歷史的,母子三人時不時總會爭論評說一番。耳聞目染之下,更是心思蠢動,悢不能穿越古朝,一較真究。所以,高考時其中志愿填報的就是考古系。
老校長國開平獨身一人,老伴已過世,唯有一女國嵐遠在美園,如今也只比司杰大了兩歲。這天,司晴把老校長請到家中,一起賞月。飯后,王媛麗夫妻倆不請自到,剛好湊合著熱鬧熱鬧。再過一月,許杰也要赴校入學。王媛麗有心牽線,便梭使著要國開平和許龍章做個親家翁。不知是酒甜少思還是有心使然,國開平竟然答應了。王媛麗老公張毅哈哈大笑,說今天真乃三喜臨門,原夲來送一喜,順賀狀元,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許龍章夫婦自是喜歡,人是見過的,年前老校長妻忌之時回來拜祀,其面相清麗,儀度端莊,當時就讓司晴很是喜愛。張毅接著說:“學校家屬區已然建成交付,都是獨院的小房,這片很快拆了。這下子咱三家剛好做個鄰居。最多開學,就可以拿到鑰匙,學校名額自然是由開平兄分配”。
國開平趁著興致,從貼胸的衣襟里掏出一白色半圓形玉墜,上有騰龍戲珠,飾以云紋,神形皆具,甚是不凡。對燈一打,就有龍形浮現,透影在墻上。上還刻有兩個小篆,秦祀。許龍章不由一驚,單這半圓玉墜,如果流入市場,恐價值不止百萬,恐怕說是國寶亦不為過。
眾人甚是驚訝,贊嘆不已。國開平哈哈一聲長笑,言道:“趁著今日,小女既有了歸宿,就以此信物為證,小杰來日也非池中物,我這點眼光還是有的。你們都是旁證啊!”許杰神色莊重,對著國開平躬身行禮:“伯父厚愛,不敢言棄。”
“這珠佩小女有另一半,通體黑色,上雕浴火鳳凰。兩片合拼為完整珠子,有巫山兩字。合并后會有藍白光透出,被稱為真正的龍珠,是我祖上傳承之物。”
說到巫山,自唐代以來,經無數文人墨客的文教言頌,便甚是出名。其實最早時期的巫山之名,是源出中國宗教民俗“巫文化”中的“巫咸”。楊慎《藝林伐山》卷四引郭璞《巫咸山賦》:“巫咸以鴻術為帝堯醫師,生為上公,死為貴神,封于是山,因以為名”。“巫山文化”作為一種民俗文化概念,其“巫山”的定義是指“巫咸山”,而非“巫山縣之山”!實際上,上古傳說“巫(咸)山”神話時,根本都還沒有今三峽地區的巫山縣。
許龍章研究過歷史,便把巫山的來歷向眾人一一道出。
《山海經》有言:“大荒之中,有靈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漢書·地理志》“河東郡安邑”條又言:“巫咸山在南。”《水經注·涑水》中也有:“涑水西南逕監鹽縣故城,城南有鹽池,上承鹽水。水出東南薄山,西北流逕巫咸山北。
《地理志》曰:山在安邑縣南。”經北魏酈道元考證,“靈山”、“巫咸國”、“巫咸山”等均在今山西夏縣境內。
事實上,中國至少八個地方都有過“巫山”的歷史記載,見于晉南、濟北、蘇南、浙東、淮北、三峽、湖北、湖南等地。一般認為這是早期部落遷徙地名搬家,隨山西“巫文化”在南方各地傳播而來。
《太平寰宇記》陜州夏縣:“巫咸山又名覆奧山......巫咸山祠在縣東五里巫咸山下。”乾隆二十八年立《白沙河南北岸改建石堰記》:“解州夏縣白沙河,一名巫咸河,發源中條山,出巫咸谷。”因諸多早期地理權威文獻的確鑿記載,近代研究中國上古神話的徐旭生以及歷史地理大師譚其驤等,也都確認《山海經》所載巫咸國、巫咸山之地望,在今山西省夏縣境內,“晉巫”由此被公認為是中國“巫文化”的源流。
至于現今所指三峽的巫山,《后漢書·公孫述傳》:“急以此時發國內精兵,令田戎據江陵,臨江南之會,倚巫山之固,筑壘堅守,傳檄吳、楚,長沙以南必隨風而靡。”這里的“巫山”還只是方位地理,泛指整個長江三峽及鄂西一帶的群峰。
事實上,漢代的長江三峽都叫“巫山”峽,三國之后才開始出現“分段”命名,但叫法各異,并不固定。如:《水經》稱“廣溪峽(今瞿塘峽)、巫峽(今巫峽)、西陵峽(今西陵峽)”;《荊州記》稱“巫峽(今瞿塘峽)、秭歸峽(今巫峽)、歸鄉峽(今西陵峽)”;兩宋叫“西峽(今瞿塘峽)、巫峽(今巫峽)、歸峽(今西陵峽)”;一直到明清時期,才固定為今天三峽通稱:“瞿塘峽、巫峽、西陵峽”。
至于三峽地區“巫山縣”名,出現則更晚。隋開皇三年(583),信州(治今奉節白帝城)改屬縣“巫”名“巫山”,三峽地區遂才有“巫山縣”名,并沿革至今!
只是這半件龍珠上另外的秦祀二字,眾人思來想去,始終不解出處。最后,老校長要求保密,免得引來不畢要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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