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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你倒是很有意思。”那人輕輕笑了下，“不過這也不妨事，因為這家咖啡廳就是我開的。想進(jìn)來坐的就盡管進(jìn)來，想喝點(diǎn)飲品的一律第二杯半價，就當(dāng)是，下雨天給大家的彩蛋！”

    “喲，老板！沒想到你人還挺不錯！”一旁有個年輕小伙聽完忍不住贊嘆，但顯然這人是個直腸子，而且是管不住自己嘴的那種。因為在夸獎完之后，一個沒忍住后頭又接了一句，“剛才我還覺得你討人嫌來著……”

    話說一半，身旁的同伴便拐了他一肘子，瞪了他一眼，偏過臉朝咖啡店老板，也就是景誠賠笑：“老板，他這人說話不經(jīng)腦，您可千萬別忘心里去！”

    邊說邊推著這個“說話不經(jīng)腦”的同伴，跟著人群往玻璃門內(nèi)走去。

    景誠端著咖啡已早退開了身，然后望著因雨天客人寥寥無幾而顯得格外冷清的陽光館一下子變得座無虛席。

    為了第二杯半價的優(yōu)惠，有人已經(jīng)在積極地尋找“搭子”。即便周圍都是一些陌生人，即便外面正下著瓢潑大雨，也抵擋不住他們享受優(yōu)惠的熱情。

    一些人本來就有些意動，見已經(jīng)有人起了頭，便也一并參與進(jìn)來。

    而更多的，則是咬了咬牙。一杯咖啡的錢也是錢吶，這里省一點(diǎn)那里省一點(diǎn)，一個月下來也能攢不少錢呢！

    于是他們以“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堅決姿態(tài)，或盯著手機(jī)或透過玻璃窗繼續(xù)觀察外面的雨勢，反正就是不多看一眼柜臺，也不多看一眼別桌上冒著熱氣的咖啡。

    但架不住咖啡廳里那逐漸濃郁起來的咖啡香氣，分明是在醇厚里添了一絲牛奶的芬芳。

    嗅覺是不會騙人的。

    咕嚕。

    不知有誰喉頭滑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大爺抬起眼皮瞟過左右，默默挺直了腰桿。

    咖啡廳在水晶燈的照耀下亮如白晝，于是外面那些光線無法企及的地方便顯得愈發(fā)昏暗。

    偶爾電光閃過，照出街對面靜默的建筑輪廓。

    風(fēng)雨中好像有什么將要發(fā)生。

    黎清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心神不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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