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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是。”寧謙簡短回答，腦子里有些懵。

    “你考慮給張飛彪完善心臟彩超是因為什么？”薛偉林急不可待地問道。

    他的手術病人現在被敞開心胸，心臟還在無影燈下噗噗狂跳呢。

    “你是說早上車禍那個小伙嗎？”寧謙反問道。

    秦月點點頭，表示確定。

    患者心室低電壓，考慮心包積液可能。而造成心包積液的原因是：患者左側頸內靜脈的玻璃碎屑進入頭臂靜脈，最后最后進入上腔靜脈，并將之劃開一個破口，血液從心臟后方滲出。”寧謙說出自己大膽的推測。

    “從上腔靜脈滲出的血液限制心室擴張以及心室充盈，降低心臟泵血。”寧謙頓了頓繼續道。

    “這個假設有太多巧合。”薛偉林是心胸外科主任，他當然非常清楚以上事件發生的概率。

    “但他確實存在，如果不在手術臺上驗證清楚，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會重新開臺。破口雖然不大，但心臟的血流是源源不斷不會停止的。”

    寧謙看著眼前這位高年資醫生，眼里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這樣的概率可不到1%，要是玻璃碎渣劃破上腔靜脈，要么會大出血，要么會直接劃傷心臟。不可能會那么平穩。”薛偉林挺起胸脯，眼里充滿自信。

    “醫學本就是一門以實驗為基礎的學科，外科發展百年來不正是靠著反復的試錯和糾正發展到現在的嗎？有多少學科的突破靠的是那1%的希望，而那1%的希望對病人來說就是100%。

    哪怕有1%的可能性，我們都要盡全力去排查，去求證。這是對病人負責，也是對自己的職業生涯負責。”寧謙目光堅定，繼續說道。

    對待每一個病人都應該不遺余力，弄清楚術中可能發生的情況，盡量把手術的風險降到最低，這是寧謙的學醫以來貫徹的信念。

    秦月眼睛放光，看著寧謙，像是看到自己的愛豆，手也不自覺的抬起。

    要不是有個主任在旁邊，她已經忍不住想要鼓掌，畢竟在現在的醫療制度下，仗義執言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況且寧謙還說得這么有道理。

    “等你進得了手術室再來說教。”薛偉林整理了下白大褂的衣領，轉身而去。

    整個過程有太多假設和推測，不能證明的地方太多，而且寧謙的表現太過于自信，甚至已經到自負的地步。

    過于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一向都不討喜，而這樣的概率也確實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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