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三章 “滅口”的危機 一個月后,我這個趙武走到院子,伸了個懶腰,看著院中的幾個仆人在勞作,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個月過去了,我這個趙武才從繁瑣的竹簡文字中脫身出來,幸好我過去有一些古文知識,因此這一個月學(xué)的很快,現(xiàn)在已能用古代語言進行交流了——當然,看書更沒問題,只是古代語言一個詞代表多個意思,有點令人頭昏腦脹。 ……好吧,現(xiàn)在是古人了,我不應(yīng)該再用第一人稱,就讓我用旁觀者角度開始敘述春秋。 這是山中一個小院,院墻都是用原木砌成,有一人多高,院內(nèi)的屋子是夯土砌成。 從院子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趙武只知道院外不遠處,住了一小隊武士,程嬰對這些武士的存在解釋為:防止別家來刺殺。但在趙武看來,他們的存在也是防止趙武逃跑。 趙武為什么要逃跑?這又要追溯在他遇見程嬰的那個晚上,當晚,程嬰把他安頓在這座小院中,立刻動身去給趙武請老師,但第二天清晨,趙武醒來卻發(fā)現(xiàn)程嬰提著沾血的劍闖進院子,正在追殺趙武帶來的兩個山中野人。 趙武立刻揮舞棒球棍攔截,在打斗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不懂招式,但力大無窮,不管對方怎么耍花樣,他只要一球棍打過去,巨大的力量總是打亂對方的進攻步驟,逼迫對方不得不防守,但對方的格擋總是擋不住他的力量。 打不過趙武,程嬰放下劍,解釋說:昨晚回來后,他趕回“原來的趙武”居住的院落,把那些知道趙武病逝消息的仆人全殺了,而“現(xiàn)在的趙武”從山中帶出的兩名野人,是這個計劃的大破綻,為了防止泄露消息,程嬰打算殺掉這二人。 程嬰不理解,幾個奴仆而已,“現(xiàn)在的趙武”有什么舍不得,他向趙武許諾,事后多贈送數(shù)名家仆以補償,但趙武堅持不肯,最終,因雙方語言交流不暢,雞同鴨講半天,程嬰無奈表示放棄追殺…… 事后,程嬰真的出去找老師了,但他走后,驚魂未定的趙武猛然想通了——程嬰所謂的“事后放他離開”純粹是個謊言。為了防止泄密,他不惜殺光過去的家仆。按這種狀況推測,自己冒充完趙武后,程嬰為保證不泄密,不會介意再度揮刀…… 沒準,對方現(xiàn)在的放棄殺野人也是一種緩兵之計,他是去找更厲害的殺手。或者,殺手或許不會立刻出現(xiàn),但等他出現(xiàn)的時候,趙武死期到了。 天吶,自己孤身一人,而對方確實有產(chǎn)業(yè)的大貴族,在這個茫然的世界,對方做點小手腕,也許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也許自己無聲無息消失…… 難道我穿越來,僅僅是為了冒充一個人,而后無痕無跡的消失? 絕不! 輾轉(zhuǎn)反側(cè)的趙武思考了徹夜,兩天后,當程嬰帶著數(shù)名老師返回。趙武干脆表明態(tài)度:天下之大,自己也無處可去,如果這次能成功蒙混過晉國君主與大臣,對方又許可的話,他寧愿一輩子冒充趙武,以趙武的名義活下去。 當時,程嬰詫異許久,而后反問趙武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貌似很傻很天真,讓趙武納悶半天,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古人的思維——程嬰的問題是:“公子如果一直頂替我主上趙武,那么,你自家祖先的祭祀豈不滅絕了?” 這個問題讓趙武的思緒一下子飛到了他原來的世界,他一臉的惆悵,一臉的黯然,一臉的無奈…… 因為無法理解春秋人的想法,趙武用了許久組織語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無法回答。好在程嬰也沒有繼續(xù)逼問,很可能他誤會了趙武臉上的表情,許久過后,他像是明白過來,自以為是的說:“沒錯,以趙武的身份生活,事后重新找一個人祭祀足下的祖先,似乎更加簡單容易——我怎么沒想到呢?” 事后,程嬰對趙武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他迅速指示幾名老師全力教導(dǎo)趙武,內(nèi)容從當時的貴族禮儀與文字到生活小節(jié),無所不包。 也是經(jīng)過他們教導(dǎo),趙武才知道,“公子”這個稱呼在當時是專屬名詞,專指國王的后裔。 想當初,程嬰張口稱他“公子”,那是一種試探,因趙武當時穿的服裝雖怪異,但布料質(zhì)地不錯,看得出它們屬于春秋時代高尚用品,并且趙武舉手投足之間帶有一種文化人的自信——而文化,在春秋時代是貴族的專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