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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瀚聽張周一席話，如同被萬箭穿心，恍然失神間便乘馬車回到國子監(jiān)所住的院子。

    讓人把林庭叫了來。

    “去把你妹妹追回來。”林瀚第一句，就讓林庭大為不解。

    “父親，妹妹都出發(fā)幾日了，作何要……”

    “別說旁的，快去！”

    林瀚顧不上解釋，他將兒子打發(fā)出去之后，急忙前往后院見到妻子阮氏。

    阮氏正在繡女紅，見丈夫氣勢洶洶而來，多少年夫妻她自然知道這是丈夫要大發(fā)雷霆的征兆，她將身邊所跟著的婆子打發(fā)出去，也是怕夫妻之間的矛盾為外人所知。

    “老爺是有事吧？”

    “冬月里，你們?nèi)雽m朝賀，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什么？”

    林瀚很惱火。

    他只知道妻女入宮，不知道入宮的具體細(xì)節(jié)，以他大男子主義也不屑于去問。

    阮氏這才將當(dāng)日發(fā)生的事基本說了，有些事她雖未親眼所見，但在出宮路上，其實(shí)林儀什么都對她說明，還是她告訴這個庶出女兒，不要拿這件事去打擾林瀚，此事才未被林瀚所知。

    不說還好。

    說了林瀚怒氣沖沖道：“若非今日老夫入宮，卻是你們還想繼續(xù)瞞著是嗎？”

    阮氏一輩子無兒無女，雖是正妻，但在家里是受盡一個大男子主義丈夫的氣。

    阮氏道：“先前老爺送儀兒回福建，妾身還以為老爺什么都知道了。”

    林瀚坐下來，整個人都有點(diǎn)不太好了。

    “老夫千防備，萬防備，竟會對個貢生有那般執(zhí)念，卻若非這貢生告訴老夫，老夫都還不知自家女兒卷入到宮闈之事，老夫這是造的什么孽？”

    林瀚沒心思去計較跟張周那點(diǎn)過節(jié)。

    這正是刀沒剌到肉上，不知道切膚之痛。

    林瀚在那抱怨了兩句，又打量著妻子：“最近可還有人上門來保媒？”

    “有。”阮氏道，“都被妾身給推了。”

    林瀚道：“可有勛貴家的？比如說外戚家的……”

    林瀚也想明白了，無論是周太后要讓他女兒入宮，還是說張皇后那邊有防備，都會讓周家或是張家人先來探路。

    阮氏道：“似乎建昌伯曾派人來……”

    “張延齡！”林瀚一提到此人，便咬牙切齒，“這般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不過是個貢生之子，卻在京師驕縱跋扈，還妄圖……”

    阮氏補(bǔ)充道：“老爺，建昌伯都已婚配娶親，就算娶了儀兒，也只是做妾，妾身讓人很明確告訴來說媒的人，這件事不做思量！”

    林瀚道：“伱以為說幾句，他就會走了嗎？唉！”

    “那老爺是要讓儀兒入宮嗎？”

    林瀚一聽，妻子這是故意要跟他抬杠啊！

    夫妻倆這么多年，我這把老骨頭一向不喜歡摻和皇家事，你能不知道？說這意思就是為了嗆我？

    “就算嫁與人為妾，也不能入宮做妻！”

    林瀚把話說絕了。

    這邊有下人來傳報：“林老，外面司禮監(jiān)蕭敬蕭公公來訪。”

    “壞了壞了！”

    林瀚要往外走，見妻子還立在那一臉木訥好似事不關(guān)己一般，他道：“入宮做不成妻，別多想，至于做妾也不可能……老夫絕不會讓自家的孩子進(jìn)火坑！”

    ……

    ……

    國子監(jiān)廣業(yè)堂。

    蕭敬在劉順的引路下，見到了一臉古怪神色的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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