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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源說完之后，感覺自己的胸膛一陣炙熱，但沒有疼痛，反而是溫暖的。

    羅莎的靈魂如一股暖流涌了進(jìn)來，李長源再次緩緩睜眼，再看，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那片夢境。

    現(xiàn)在的自己，正在和王威決斗著。

    嘶……

    渾身酸痛，這副身體和王威打了多久？

    ‘不要分散注意，好好學(xué)。’

    羅莎的聲音在自己腦海中響起，李長源這才知道，原來在自己處于夢境中的時候，一直是羅莎在掌控著自己的身體，與王威周旋。

    而現(xiàn)在，王威終于看見了李長源臉上有些許的表情變化。

    一絲絲疲倦懈怠，不再像剛才的樣子，死人臉的了無生機(jī)，李長源也終于開始死死皺著眉頭，好一副壓力難耐的神情。這正是王威想要看到的。

    有轉(zhuǎn)機(jī)，有變化，終于有變化了，李長源終于忍不住了，終于裝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王威高興地譏笑：

    “嘰嘰嘰，老夫終于撕開了你的虛偽，怎么樣，被天境強(qiáng)者壓著打的滋味不好受吧，快點(diǎn)放棄吧，老夫現(xiàn)在就讓你解脫！”

    李長源的腦海中，羅莎的聲音更吸引了李長源的注意。

    自己的身體還在被羅莎掌控著，羅莎讀取了李長源的記憶，李長源的身體很耐受，在羅莎的掌控下，使出蒼靈步與遲白幾乎沒有難度。

    可惜的是，羅莎在掌控李長源的身體時發(fā)現(xiàn)，她只能施展那些李長源曾經(jīng)施展過的功法和武技，縱使李長源的腦海中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功法，在李長源本身沒有施展過的前提下，羅莎不知道怎么實(shí)際操作。

    ‘李長源，現(xiàn)在起，身體掌控權(quán)交還給你，應(yīng)對這個人族，你沒有勝算，現(xiàn)在只能拖住，拖住就好。’

    李長源在腦海中回應(yīng)：

    ‘嗯，知道。’

    王威注意到，李長源雙眼之中，眼白周圍的青色漸漸消退，臉上也漸漸浮現(xiàn)出神情，或是難耐的壓抑、或是痛苦地咬牙強(qiáng)忍。

    但奇怪的是，交手時的招式與力度并沒有變化，還是一味地閃躲，實(shí)在閃躲不及的招式，李長源還是會撩撥劍刃將王威的招式挑開，然后繼續(xù)躲閃、拉開距離。

    還是沒變，李長源就是不敢正面對敵。

    “鼠賊，不得不承認(rèn)……”

    大戰(zhàn)了五百多個回合，王威把自己都累得不行，有些氣喘呼呼地停下動作，身子老了，續(xù)航能力欠佳。只見王威停下來說著：

    “你的實(shí)力與天分都很好，很好，嘰嘰嘰嘰，非常完全，可惜就是這天道誓約已成，老夫不得不殺你，現(xiàn)在，老夫我給你個機(jī)會，且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在老夫能保全性命的情況下，抹除這天道誓約？”

    “……”

    李長源難得等到喘息的機(jī)會，自然也是沒再動手，也沒有主動挑釁。

    王威一番話，還真讓李長源好好沉思起來，但沒等李長源深入思考，王威才說完的那一剎，腦海中響起羅莎的聲音：

    ‘李長源，看著他的眼睛。’

    “嗯？”

    李長源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照做。

    沒有閑暇多作思考，按照羅莎的要求，李長源抬頭看向王威，王威此時也正好與李長源眼神相對。

    羅莎再次說起：

    ‘看見了什么？’

    李長源猶豫了一段時間，但他還是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這老頭子盯著自己的眼神，無非就是兇惡了一點(diǎn)，看那老頭子的身形脫力，大氣呼吁不停，也是累得夠嗆。

    羅莎的聲音很溫和，唯獨(dú)是話語沒有什么感情，一字一句像個剛學(xué)會言語的孩童。李長源與王威對視了好一陣子，最后在意識里回答：

    ‘他好像很累，真想讓我找個辦法結(jié)束這場死斗吧。’

    ‘錯。’

    李長源不太理解：

    “嗯？”

    羅莎一字一句：

    ‘人族的這種眼神，孤看了不下千年之久，每次與他們談判，這種眼神，欺騙了孤無數(shù)次，現(xiàn)在孤就是將這些向你坦明——

    他在說謊，他在欺騙，你要怎么做？’

    李長源好奇道：

    ‘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一次次當(dāng)面拆穿，然后又是一次次相信，想聽結(jié)果嗎？’

    ‘……不了，我知道什么樣的結(jié)果。’

    結(jié)果，不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么，丘晉大陸，就是千年前造成的結(jié)果。

    “可惜是在我沒有能力的前提下，我也只能選擇妥協(xié)，但現(xiàn)在無論如何，以后也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屈服。”

    李長源喃喃著，王威感覺自己聽錯，又追問道：

    “你說什么？”

    李長源揮動古淵，將劍上流淌著的雨水甩去幾分，眼神從剛才的堅(jiān)定不移、臉上的強(qiáng)忍痛苦、不懈堅(jiān)持的神情，此刻又變得無比空洞。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啊啊啊啊！”

    王威不曾想，如今的自己竟會如此討厭這種神情，冷漠空洞的神情，不像是王威以前劍下所殺的那些人，那些劍下亡魂的人們的臉上，那些雙眼無神的表情，更是說明了他們已經(jīng)放棄抵抗，任由王威宰割。

    而這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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