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辛怡覺得自己的大腦,像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陷入一片空白。 當掉進湖里的一剎那,她就覺得自己的四肢像被封印了般,完全不聽自己使喚,根本無法動彈。 她看著冰冷的湖水,一點點漫過她的頭頂。感覺著它們,漸漸浸入自己的五臟六腑。 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久違的世界,看到了那天的情形。 那天的湖水比現在還要冷,數九寒天,她被困在湖底的車里,手腳都被卡得死死的,完全無法動彈。 她的前夫,那個叫蕭定的男人,渾身早已血肉模糊,卻對著車門,在外面拼命地砸,使命地踹。 她沖他搖頭,示意他離開。可那個固執的男人,如以往任何時刻一樣,根本不肯聽她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就在辛怡覺得自己快熬不下去的時候,車門終于被那個倔強的男人弄開了。 他撲過來,緊緊抱著她,試圖將她從座位里拖出來。而就在這關鍵時刻,辛怡看到一個黑色的物體,突然從蕭定右后方飛過來,嘭的一聲,擊中了他的頭部。 蕭定頭一歪,倒在了她身上,臨死前,仍緊緊抱著她。 辛怡自嘲地笑了笑,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她活著時一心想擺脫的男人,沒想到死了,還是與他抱在一起。老天爺啊,您可真是個愛開玩笑的老人。 她和蕭定是在醫院認識的。當時蕭定下腹部受了傷。她是他的主治大夫,他是她的病患。 兩人認識的場景并不浪漫,婚后的日子,更是過得一地雞毛。 一個是刑警隊長,一個是外科醫生。兩個特殊的職業,注定兩人聚少離多,沒法過正常人的生活。 而恰巧,兩人又都是固執的人,誰都不肯為對方妥協,誰又都不愿放棄自己的事業。 終于,在辛怡再一次在深夜做完手術,寒冬臘月不小心在自家門口跌倒小產時,她哭了。 第二天,她蒼白著臉,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拽著聽到噩耗,風塵仆仆從案發現場趕到醫院的蕭定,毅然決然地去了民政局。 從民政局出來,蕭定執意要送她回醫院。反正以后再無瓜葛了,眼下的身體也確實不許她任性,辛怡便默認了。 不過,她并未坐那專屬于她的副駕駛,而是孤零零去了后排座,從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邊暗啞的聲音傳來:“熙熙,我們以后還可以做朋友嗎?” 辛怡眼睫動了動:“不能。”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半晌,蕭定暗啞的聲音又傳來:“那我還能約你見面嗎?” “不能。”辛怡的聲音比外邊的冰雪還要冰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