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蓮悲從中來,臉上盡可能沒表現(xiàn)出,道:“是啊,老伴兒去得早,女兒在幾年前嫁人了,總不好讓她回娘家的,一是我老婆子沒什么東西能給她,二是回了娘家,便說明她過得苦呀!如今再過二十天就過年了,到時家中會熱鬧些,外甥女去年嫁了個好郎君,我老婆子可為她高興了……” 徐蓮擠出笑意,招呼著給蘇啟霄又夾了些菜,“好了!不提這些了,再多吃些!” 蘇啟霄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這天下啊,各家各有各家難。 他總不好從兜里掏出兩塊銀錠放桌上的,這里又不是餐館,哪有被主人熱情招待轉(zhuǎn)手掏錢出來的道理?眼下這瓦屋久久不曾來客,徐蓮的一片善心,蘇啟霄心知肚明。 而且蘇啟霄心知莊非身為南州冠冕,自然讀儒書、明孝道,徐蓮是曲杳的姨娘,缺的應(yīng)當不是錢,相對的,若缺的是錢反而好辦了。 這錢啊,是可解世間萬般愁。 然而萬般愁外的愁更愁,便是再多錢都難解決的。 徐蓮的心結(jié)究竟是什么?既然莊非夫婦沒言明此事,看來正是那等愁更愁…… 吃過飯食,蘇啟霄起身收了飯碗和盤筷,徑直走向灶房。 徐蓮見狀大吃一驚,急忙攔住了這位與黑乎乎灶頭格格不入的白衣公子,驚道:“怎么能讓公子來洗碗筷?真折煞老婆子了啊!” 蘇啟霄笑了笑,“不妨事的。” 徐蓮終于板起了原本的和藹臉孔,她以每天上山采筍日日聽到的鄉(xiāng)間教書先生口氣,怫然不悅道:“妨事!君子遠庖廚,公子定然是知道的!” 蘇啟霄平靜道:“廚堂因有殺生,君子秉仁義之心當遠離,這《孟子》所言自是不錯,但我只是要清洗碗筷,并非殺生呀。再者既讓婆婆做飯又不由晚輩洗碗的話,晚輩會心生愧疚、坐立難安的。” 徐蓮看他挽起袖口,知道攔也攔不住了,道:“哎呀!說肯定說不過你……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就都算在我老婆子頭上吧!” 灶臺前,堂堂蘇地之主手中清洗碗盤的動作不停,除了他周身清貴氣韻,換任何人恐怕都難想他正是那個王朝有惡名的浪蕩蘇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