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向來高傲的高瑩宸難得眸眼低垂,想起這些官員都是父皇安排的心腹,名為輔政、實為掣肘,她心有萬千思緒,真摯道:“你能來,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來就是為了幫你。”蘇啟霄眸眼微微瞇起,剝了一顆荔枝給她,動作柔和,話鋒卻尖銳如冰刀,“老鼠偷糧?可以。但該用它打洞的時候卻藏起來,沒有這種好事,本王幫你揚州如此,歸返蘇地后亦如此。” 高瑩宸心間一暖,眉眼如剝殼荔枝般晶瑩溫潤,歪歪頭道:“話說,你雪霽閣上的荒淫無道應該是做給別人看的吧?” “那不是,我是真的荒淫無道。” “……” 高瑩宸滿臉怨怒,狠狠地揪了下他的手背,剛心頭泛起暖意,現在又恨不得立馬把他趕出王府…… 蘇啟霄的放蕩與正經,永遠讓人琢磨不透。 二人談笑間,飄雪越落越多。 “進去吧。”蘇啟霄揉搓紅腫手背,提道。 “嗯。” 離開后花園前,高瑩宸抬頭凝望,感觸道:“說來,今年還不到臘月,揚州便已落這么大的雪了。” 蘇啟霄溫熱手心接住雪花,片刻又融化,他繼而負手閉眸,輕聲道:“挺好的,瑞雪兆豐年。” · 今夜鳳靈王府之宴,懸燈結彩,觥籌交錯。 蘇啟霄一襲黑發皆束于白玉麒麟冠內,換上一身尊貴錦衣王服大氣卓然,與同樣玉葉金柯的鳳靈王邁入正廳之時,百官頓時安靜下來。 高瑩宸長步沉穩,走上高位,揮起皇庭鳳凰紋繡的紫羅裙袖口,氣度出落凡塵,高聲開口道:“笙簫奏鳳鳴,鼓樂迎王賓。今日接風大宴,為蘇王賀!” “為蘇王賀!” 百官齊聲,此后紛紛上前迎賀,無一人膽敢再悄悄議論閑事。 有的只是笙鼓合鳴,屢舞仙仙。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晚宴上的珍饈菜肴很是符合蘇啟霄的口味。也難怪,畢竟以往王府宴會都是由北桃來安排,不過這次可是鳳靈王在洗塵宴前親自去膳房點的菜色,她還特意叮囑餐茶淡雅,少下重油鹽,要合姑蘇口味偏甜口。如此細致入微待人的殿下,甚至連北桃都不曾見過。 主座臺階上,幽草與北桃侍立在側,分別為自家殿下斟酒。 百官見了幽草流云拂月般的絕美容顏,不由震嘆。世人皆說那蘇王窮奢極欲,素來就有風流浪蕩王的惡名,現在看他侍女都如此貌美,傳言果真不假。這王朝內能成為王侯將相的貼身侍女,要么武藝驚人,要么辦事得力,那浪蕩王倒好,要求是容顏絕世…… 這時一位穿著飛禽補子的白發文官走了上來,行禮道:“鳳靈王殿下、蘇王殿下,老臣敬你們一杯。” 蘇啟霄聞之抬起眸眼,他認識這位老文官,其曾是大夏皇帝高璟身邊的翰林院講學士,鳳靈王就藩揚州之后,皇帝就將他派來為高瑩宸輔政了,現在大概算是她口中那群冥頑不靈的老頭之一。 “嗯。”蘇啟霄應了一聲,神色淡漠回酒,他心知如此人般的一眾官員,正是高瑩宸在封地所憂慮之事—— 鳳靈王是揚州之主,卻不主揚州。 揚州大小事務,關乎于政,有一群實際上聽命于皇帝的老臣參與;關乎于商,則是與神都洛陽來往密切的鄔樾掌控。 所謂揚州封地,更像是皇帝硬生生嵌入蘇地的一枚大棋。 而如今蘇啟霄方至揚州,就拿鄔家的寶貝疙瘩開刀,這鄔凱膘肥體壯世家獨子,哪里受過牢獄之災?這群揚州老官自然得趕緊來看看這位傳聞中連口碑都兩極分化的蘇王究竟是何方神圣。若鄔凱只是攪了蘇王廣陵樓尋歡作樂的雅興才下牢獄,那憑鄔氏家業大,從兩位王侯手里保下鄔凱一條命應當不成問題,但若是蘇王意欲深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