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踏云道,高釣臺上。 人潮散去。 棋老眺望屋檐下的尖利冰棱,一臉樂呵,絲毫沒有輸棋后的不悅,只覺冰出于水寒于水也屬幸事。 “臭小子,幾歲了?”棋老開口問道。 蘇啟霄斜身倚靠石桌,接過幽草遞來的溫熱帕巾,正敷著久盯棋盤后酸脹的雙目,笑道:“前輩到底是記不清,還是看不出?” 棋老不理他,只是想起來不少過往之事,自顧自道:“二十歲風華正茂的年紀真是好得不得了,老夫以前與你外祖父、祖父下棋,從來輸多贏少。真要老實說啊,你爺爺蘇歧老謀深算,是實實在在的精于布局;而你那坐在龍椅上的外公,便總能在快輸棋時找到機會掀盤子,從不給別人贏他的機會,你倒是把他們的好毛病壞毛病全學到了。” 蘇啟霄聞之拿下帕巾,眸正神清,肅然而坐。 棋老由衷長嘆:“按時間算算,你已及冠,都喚不得你小殿下咯!” 蘇啟霄整正衣冠,長身站起,不再隱瞞雙方早已互相知曉的身份,恭敬作揖:“晚輩蘇啟霄,見過大夏嚴國公。” 嚴長臨起身回禮,長笑道:“殿下不需多禮,老夫現在不過是閑云野鶴罷了。” 蘇啟霄道:“前輩自謙了,您為大夏建立的赫赫之功,百姓和本王皆不敢忘。” 嚴長臨揮手一笑:“哈哈哈,不提當年勇!上一次見殿下還是四年前吧?蘇歧從太師府辭官、六十壽辰的時候!一眨眼你也獨當一面了。” “是,永炎二年的金陵府。” 蘇啟霄點點頭,又為嚴長臨引見幽草。 幽草上前行禮道:“奴婢幽草,先前對嚴國公多有冒犯,懇請國公恕罪。” 嚴長臨示意皆落座,對幽草贊揚道:“無妨,你明識大體、巧能成事,也難怪舞陽讓你從小待在蘇王身邊。你其實早就察覺到老夫身上酒糟味,故意引老夫開口的吧? 幽草輕輕頷首,為二人斟酒。 蘇啟霄飲著酒,說道:“本王喜愛帶她在身邊,不止是因為這些。” 忽然蘇啟霄想起什么,望向與嚴長臨一身質樸衣衫極不相符的稀貴青釉酒壺,壞笑道:“對了,國公賭注乃一月不可飲酒,還作數吧?” 嚴長臨握著酒壺的手懸在半空,罵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嗜酒如命的天下四大謀士之一的嚴長臨,一整月聞酒香卻不知酒味……這老頭聽到后嘴臉輕搐的表情,如同按住蛇之七寸命門,令人印象深刻。 棋老道:“說說看,交換條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