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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看著楚陽復(fù)雜的眼神，法尊苦笑：“不用懷疑，就算我仍舊與你殊死對撼，結(jié)果大抵也就是如此，因為你的這一招，真實威力已經(jīng)超越了天地之力，我是決計抵擋不住的。所以，并不存在我故意讓你之說。”

    楚陽默默的點頭，道：“我知道。”

    楚陽能夠清晰地感應(yīng)到，在那一刻，法尊確實是被自己的劍勢完全的壓過，生死只在自己一念之間。

    這是一種對戰(zhàn)局、對勝局全然掌控在手的微妙感覺，半點也是作不得假的。

    “如此的一招，我老大也是從來都沒有發(fā)出來過的，但我能感覺到，這才是九劫劍的真實威力，終極威力。”

    法尊欣慰的笑道：“以前的九劫劍，至少與我同一時代的九劫劍，就單純的只是一柄劍；一把鋒利到無可抵御的劍而已；但是今天這一招，九劫劍已經(jīng)超出原本的范疇。”

    “能看到這一招現(xiàn)世，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法尊溫暖的笑著，看著心口的九劫劍，充滿了由衷的喜歡，充滿了無盡的緬懷。

    “是的，在此之前，我也沒有想到，九劫劍竟會有這等變化。”楚陽老老實實的說道：“不過我能感覺出來，即使剛才那招也未必就是九劫劍的終極一招，相信九劫劍還有無限的發(fā)展進步空間。”

    “確實，九劫劍的路是可以無窮無盡的。而且，九劫劍每一招，都蘊含了一個世界。”法尊微笑道：“這雖然是我個人的感覺，但我相信這點也是極為接近事實的，事實上，九劫劍每一招的真實威力，都可能要比現(xiàn)在你發(fā)出的那所謂最強一擊要強得多。”

    他竟然有些頑皮一般地眨眨眼，居然開了一個玩笑，道：“你要知道，現(xiàn)在的我快要死了；而快要死的人，感覺總是非常的敏銳與正確的，也能看到一些活人都看不到的東西，不過不要問我根源如何，我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楚陽苦笑不得，道：“若是你早日知道……今日是否就能避免呢？”

    “不！”法尊鄭重的道：“縱然我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知道，今日之戰(zhàn)，也是決計不可避免的。”

    楚陽默然。

    “不用為我難過，我現(xiàn)在很高興啊！我心里很高興啊！你知不知道我高興什么！？”法尊眼睛看向虛空，明明死厄?qū)⑴R，臉上卻是一副興高采烈的神色，并不見半點虛偽做作之意。

    “你高興什么？”楚陽對法尊的態(tài)度也確實有幾分詫異，此刻的法尊無論是懊惱、悔恨、憤怒，甚至是欣慰、淡然，楚陽都不會太驚訝，但現(xiàn)在的法尊居然處于極度的大歡喜之中，這個態(tài)度未免太不合常理了！

    “我高興啊，所有的人都來迎接我了。”法尊呵呵大笑，指點著周圍，臉上有溫暖：“我爹，我娘，我爺爺……我以前曾經(jīng)并肩戰(zhàn)斗的戰(zhàn)友……還有我殺死的所有敵人，現(xiàn)在他們都在我的身邊，然后我知道了，原來那個世界，是真的存在的，真實不虛。”

    楚陽眼睛一突：“那你有沒有看到……”

    法尊哈哈一笑：“然后我才知道，這個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神魂俱滅、萬劫不復(fù)。就算是完全燃燒，但最后一點靈魂印子，也會化做最純凈的生命元力……或許不會記得生前的所有事情，但絕不會真正的完全消失，只是忘記了，并非是徹底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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