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你二姨現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媽媽回來就只字未提，哭得很傷心。后來，不想吃飯，再后來就病倒了。”

    “你別太著急，先休息一下，估計做完手術還得在醫院住些天，主要靠你照看。休息不好，身體會夸的。”

    “明瑞，謝謝你！”

    “不要客氣，舉手之勞。對了，你應該給栗總說一聲，做手術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要到場的吧？”

    “爸爸明天早晨的飛機，估計中午才能回來。可怎么辦才好？”她著急的樣子，不停地搖頭，不斷地搓手。我不知道再怎么安慰她。

    后來，栗艷萍進了病房，我一個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靠著扶手睡著了，睡得似乎很沉。栗艷萍什么時候出來的我都不知道，她搖搖我的胳膊，叫了我一聲，這才驚醒。

    醫生說要手術，我和栗艷萍前前后后的跟著，不知道該干些什么。最后送到手術室，被攔在外面，只能坐著等。

    樓道里靜的出奇，這會兒疲乏的人們早就進入夢鄉，我也好想進入夢鄉。我看見她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冷。我脫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是不是很冷，穿上吧，別著涼。”

    “明瑞，嗚嗚……”栗艷萍還沒說完，就哭出了聲。

    “沒事，會好的。”

    “謝謝你，明瑞，要不是你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辦。”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坐著等時間，真難受，要不是栗艷萍在旁邊，我真想哭出來或者大喊一聲也好。栗艷萍一動不動的坐著，腦袋耷拉著，很可憐。我沒必要心疼她，只是同情。可我的心不容我作假，有些許的心疼。

    男人嘛，沒有一丁點善意和愛心怎么行？讓她一個人靜靜的呆著，或許可以迷糊著小睡一會兒。我走出手術室所在的樓梯口轉過樓道的另一頭，一整層的病房，靜悄悄的。

    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屬可能都累了，或者怕影響到別人，即使有說話的，也只看見他們的嘴唇輕微地動著，沒有聲音。

    繼續往前走，一陣風吹來，陣陣涼意來襲，我打個冷顫，縮回手術室門前。栗艷萍真的睡著了，她需要休息。下午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8個小時，何況她根本滴水未進，撐不下去的，如果她再不休息的話。

    假如是王姐的什么人生病住院，我會不會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幫忙照看。又在胡思亂想，怎么詛咒人家生病呢？

    什么手術，這么長時間，我怎么像個傻瓜，忘記問栗艷萍了。我在手術室旁來回踱著方步，打發時間也好，給自己加溫也罷，總之沒有一點睡意。

    栗艷萍的包包從她的懷里滑落下來掉在地上，她全然不知，要是有小偷的話，人家一定會得逞。我不睡去，得替她看著。

    她是一個弱女孩而已，沒有那么強大。

    手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我焦急地等著手術順利進行完，這給大家都有個解脫。

    我的手機響了，是栗總打來的，問我在什么地方，說他剛剛趕回來。栗艷萍也醒了，睡眼惺忪，疲乏的模樣。

    “是栗總打來的，他剛回來，問我在哪里，說你的手機關機。”

    “啊，爸爸回來啦，太……”她激動地說不出話，她太需要個主心骨。我代替不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