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啊——” 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一點,整整一天,許二嫂成功順產下一對龍鳳胎,產后流血也在正常范圍以內,可以說除了剛開始情況危急,許二嫂情況和正常女人生產后差不多,安全度過。 許家一片喜氣洋洋,許老太用紅布包了一團硬幣塞進謝眠眠醫藥箱,捏了捏許二嫂胸脯查看奶水,確認足夠后就歡天喜地照顧自己孫子去了。 屋內安靜下來,只剩許玥如和他二哥,謝眠眠又囑咐了些產后注意事項,才提起醫藥箱準備離開。 許二哥站起來,朝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握著妻子的手寸步不離在床邊照顧著。 謝眠眠心里受到些安慰,不管怎樣,至少還有人照顧產婦。 許玥如也擔驚受怕了一天,此時心力交瘁,把謝眠眠送出門,回屋倒頭就睡。 冷風吹散了身上的血腥味,謝眠眠輕輕舒了口氣,抬眸往回家的方向,剛邁出一步便愣住了。 晏禮提著燈,不知在許家門外站了多久,衣服都凝了露,貼在皮膚上。 說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謝眠眠只覺得鼻尖發酸。 “還好么?”晏禮走近兩步,放低聲音問道。 想到許二嫂生產時下體撕裂的慘狀,謝眠眠搖頭。 晏禮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語言安撫太過蒼白,從兜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 糖紙上的兔子胖嘟嘟很可愛,謝眠眠忍不住彎唇,剝開糖紙放進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溢滿口腔。 二人并肩同行,到家門口后,謝眠眠停住腳步,做了一個深呼吸,神色鄭重。 “我考慮好了。” 先前晏禮給她的三個選擇,謝眠眠考慮好了。 晏禮點頭,用眼神示意她往下說。 謝眠眠眼眸認真:“晏明書爺爺年紀大了,而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負責,不能再理所當然麻煩晏明書爺爺。” 人在人情在,原主爺爺已逝,讓晏明書收養她就是在消耗他們的情誼,以最壞的情況揣測,說不定還會生出怨懟,這并不是謝眠眠所愿意見到的。 晏禮輕輕應聲,沒有貿然插話,而是繼續等謝眠眠把話說完。 謝眠眠:“我也不想留在大西村,我父母沒有音信,家中長輩相繼離世,在外人眼里就是孤女沒有依靠好拿捏,所以喬德安才敢肆無忌憚,盡管他被警察抓走,可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喬德安?” 每年領四百塊錢的確是個很大的誘惑,有了錢,她大可以在三年后參加高考,憑自己走出大西村。 可她能保住錢嗎?她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禁槍法律在1996年頒布,現在還是人人配槍的年代,混亂且法律又不健全,到處都是黑社會,讓一個人悄無聲息死在家中太輕松了,她一個孤女衣食無缺,也太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標。 她首先得活著。 謝眠眠抬眸,一字一句地說:“所以,我選擇和你在一起。” 晏禮是單位的人,背靠國家,住處也很安全,比她一個人單打獨斗好得多,而且她相信他的人品。 “不過。”謝眠眠指尖嵌進手心,“我小時候不懂事,趁爺爺不注意,往嘴里塞了一些寒性的藥材,雖然搶救過來,但被大寒之物壞了身子,無法生育。” 謝眠眠不擅長說謊,掐著手心才能讓聲音不那么抖。 婚后她愿意履行伴侶的義務,但一想到自己某天也會像許二嫂痛苦地躺在床上,被人肆意觀看隱私,像頭牲口一樣指指點點,討論她奶水情況,謝眠眠就生理性反胃干嘔。 所以,她撒謊了,小時候亂吃藥材是真的,但吃的是枸杞和陳皮,上火了好幾天。 “大寒之物……冬天是不是手腳冰涼,會比別人更容易冷?”晏禮輕聲問。 謝眠眠遲疑點頭,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我知道了。”謝眠眠茫然,晏禮自顧自地說,“冬天我會在家里多備一些炭,再買兩個電爐,你會暖和一些。” 謝眠眠更加迷茫了,她是這個意思嗎? 晏禮解釋:“我也有事情沒告訴你,兩個月前單位有人故意縱火失火,搶救資料的時候手被重物砸傷,在沒查清是誰縱火之前,我被暫時停職。 受傷后,一提筆就會手抖,很有可能再也無法返回崗位,所以我還需要考慮轉職,在這期間我沒有工資,家屬大院里……嗯,會傳一些不好聽的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