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真相與謊言【中】-《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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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又黯淡下去,有些哽咽的說道:
“可惜他不知道。”
這一點趙讓已經想到了。
紅衣小孩若是知道,絕對不會對羽衣直呼其名。
“那另一個呢?穿藍衣服的?”
羽衣的眼神驟然變得狠厲。
趙讓看出勢頭不對,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羽衣?你在不在?我朋友前面來找你,你看到了嗎?!”
突然,紅衣小孩的聲音從院子外面傳來。
羽衣聞聲立馬有些驚恐的看著趙讓。
她并未害怕,而是在哀求……
趙讓嘆了口氣,微微側過了身子,對這門外說道:
“我在!正在和羽衣道長喝茶呢!”
紅衣小孩推門進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嚷嚷著自己也口渴了,于是毫不客氣的拿起茶壺,徑直對著嘴里猛灌了好幾大口。
“前面你去哪了?”
趙讓問道。
看他臉上手臟臉臟,身上的紅襖子還有擦碰。
“爬山去了。”
“爬山?”
成天住在山里的人,為何還會去爬山?
“你不懂。”
紅衣小孩又喝了一口茶,轉而看向羽衣,說道:
“你眼睛怎么紅紅的?”
羽衣強打起精神,回道:
“蠟燭熏的!”
紅衣小孩扭頭呼呼兩口氣,把蠟燭吹熄,說道:
“外面天氣可好了!為啥要悶在屋里點蠟燭?”
說罷不由分說的用短劍的劍鞘向著石頭屋子向陽面的墻壁捅了幾下。
這面墻上好幾塊石頭都是活的。
被紅衣小孩捅掉后,燦爛的陽光照進來,照在先前昏暗的屋子里。
趙讓發現這間屋子雖然不大,但被羽衣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果然還是得有陽光。
屋子里沒有,一切都顯得臟兮兮的,就連人的心情都會變得很是壓抑。
“原來這間屋子里面是這樣的!”
趙讓的語氣帶著夸贊,羽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竟是露出了一抹小姑娘才有的嬌羞。
此刻這間屋子,外帶屋外的院子,變成了一處絕好的地方。
“對了,你還沒有說你找羽衣是干什么?”
“你問過一次了,不記得了嗎?”
趙讓說道。
紅衣小孩皺皺眉頭,支支吾吾半天沒吭聲。
“怎么,你不會忘了吧?!”
趙讓故作驚訝的說道。
紅衣小孩梗著脖子,十分硬氣的說道:
“我咋可能忘?”
趙讓對著羽衣隱秘的丟去一個眼神,羽衣心領神會,安撫紅衣小孩現在屋里自己玩會兒,她便與趙讓走到屋外。
“不用問,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趙讓最不喜歡旁人用這種腔調說話,好似自己光著身子站在對方面前一樣。
要是人人都能未卜先知,這世道還不就變得亂七八糟?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趙讓冷冷的說道。
“和你同來的那個姑娘,是北境查緝司的對吧?”
“你又有什么條件要提?”
趙讓戲謔的問道。
唐晚晴的三個條件,再到羽衣的故事。
整個白鶴山背著兩個南地唐家的女人攪成了一鍋粥。
而這兩個女人卻都偏偏盯上了他……
“我沒有什么條件。”
“我只要一個保證!”
趙讓打斷她的話,說道:
“這不還是條件?”
羽衣搖頭說道:
“條件是單方面的,保證是我也得付出些什么。”
“你能付出什么?”
趙讓問道。
“所有。”
羽衣斬釘截鐵的說道。
趙讓擺擺手,轉身就準備走。
他覺得羽衣說的太空泛了。
空到毫無意義。
所有包括什么?付出所有又能怎樣?
毫無意義的付出,帶來的同樣也是毫無意義。
趙讓失去了和她繼續聊下去的耐心。
“我能幫你解決白鶴山的所有事端,讓你今天之內就下山趕往河邊,為此我能付出所有,這有問題嗎?”
羽衣說道。
趙讓不置可否的回道:
“唐晚晴也是這么說的。”
羽衣沉默了。
如果趙讓是這般態度,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你想要什么保證?和查緝司有什么關系?”
沉默了片刻,趙讓還是開口問道。
“保證我……保證那紅衣小孩沒事。”
趙讓說道:
“那你不妨告訴我你知道的全部,這樣咱們興許還有的談。”
羽衣卻很強硬。
她一定要先得到趙讓的保證。
否則多一個字都不會說。
“你知道我不是查緝司的人,所以我得問問她。”
“我可以等。”
“那你起碼該告訴我點什么。既然你能付出所有,告訴我點什么也很正常吧?”
羽衣想了想,從口中吐出一個地方:
“道藏閣。”
說完,她干脆的轉身,回了屋子。徒留趙讓一人站在院中發呆。
趙讓并未真正去過道藏閣。
上次去,只是路過了門口,并且還是深夜。
山中的路蜿蜒曲折,對趙讓這樣方向感很弱的人來說,同一個地方若是不去個十七八次,根本就記不住……
好在現在剛到下午,距離弟子們的晚課還有很長的間隔。
趙讓逢人便打聽,終于是找到了路,走對了方向。
這會兒的道藏閣和夜間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仿佛被比云朵還要潔白的霧氣托著,懸浮在半空中。
遠遠看去,真有幾分天上仙宮之感。
這里面所存放的,是道門這么多年來全部積淀的精華。
大門敞開著,門釘被弟子擦拭的锃亮。
不知是不是錯覺,趙讓剛邁過門檻,就覺得里面比外面要冷些。
道藏閣共有三座樓,中間圍著一片空曠的庭院。
相比于在門外看上去的莊嚴肅穆,里面卻是有些慵懶隨性。
不過這也符合道人的心性,一切都順應自然。
葉子到秋天就該落,落在地上卻是也不用清掃,自有風將其刮到遠方。
人也是一樣。
每一步自有定數,就像一天之中餓了就得吃飯,困了就得睡覺。
趙讓站在庭院中央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也放松了不少。
心中暗想道自己跟著道門興許還挺契合的,要是以后在外面覺得沒意思了,不如就上山來住一陣,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花開花謝,日出日落,也挺好。
浮想聯翩之際,趙讓的眼角突然看到一片白光閃爍。
一柄長劍從他右后方的死角襲來。
劍氣攪動落葉,劍光如天邊孤雁。
趙讓并未躲避,而是贊嘆了一句“好劍!”
持劍人劍鋒微微一滯,接著劍意中就帶了幾分急躁。
對于一名劍客來說,旁人只夸贊他的劍,不夸贊他的劍法,是一種致命的侮辱!
誠然想尋得一把趁手的利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只要肯努力,還有銀錢,是能夠做到的。
但絕世無雙的劍法則不同。
除了日復一日的勤學苦練,還得有遠超常人的悟性和機緣,三者缺一不可。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是通過努力不能擁有的,劍法一定算是一個!
其實出劍之人的劍法并不差。
精妙輕靈,意出鋒至。
若不是剛才因趙讓的言語,沾染了幾分急躁,著實已經可以算是第一流。
趙讓在這樣的劍下,好似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一條落日彀中的瘸腿老狗,即便想要掙扎,也深感無力。
就在劍尖已經指著他的眉心點來時,出劍人手腕一沉,竟是凌空畫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轉而向他的咽喉刺去。
森寒的劍氣已經逼到了趙讓的面頰。
趙讓驟然拔刀!
“當!”
金鐵交擊之聲傳進耳里,極為清脆!
再看那劍,卻不是被趙讓的刀鋒所蕩開,而是穩穩的沒入趙讓的刀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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