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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天沒有說話。

    因為小惡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識海，就浮現(xiàn)在巫風身前。

    可惜，小惡的身形只有寧天看得到，巫風是看不到的。

    小惡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渾身是血的巫風。

    兩人面對面。

    仿佛在照鏡子。

    兩人是兄弟，長得很相似。

    同樣的，性格也是相似的。

    如果說小惡換到巫風的位置，他會甘心嗎？

    老實說，小惡一定也是不甘的、不服的。

    甚至不需要心魔的蠱惑，日積月累的情況下，他說不定也會做出一樣的行為！

    因為羨慕而嫉妒，因為嫉妒而怨恨……最后做出錯事，再之后，又會后悔、愧疚。

    人性如此。

    “錯了……”

    “我錯了……”

    巫風的眼眸已經(jīng)開始失去焦距，變得死灰一片，顯然，他的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

    忽然，他掙扎了一下，那雙沾滿鮮血的手、一下子攀住了寧天的胳膊。

    血液溫熱又滾燙。

    此時的巫風，眸光閃亮。

    渾身筋肉都繃緊了。

    他一字一頓地道：“阿照，惡羅王庭，沒有值得信任的人?！?

    “娜娜在偏殿地宮里，開門的地方是偏殿第三根柱子下、三寸三厘處?！?

    “你帶著娜娜……走！”

    “不要回來……”

    “不要回來！”

    “最后……好好活下去，哥對不住你……咳咳……”

    他劇烈咳嗽起來，寧天再次喂他吃了一顆藥丸，可是此時的巫風已經(jīng)張不開嘴了，他虛弱至極，死死拉著寧天的手。

    只渾身顫抖著，不斷重復一個字：“走……走……”

    小惡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閉著眼睛。

    寧天嘆了口氣，迅速一針落下。

    他想讓巫風減輕痛苦，走得平和一點。

    果然，一針落下，巫風皺緊的眉頭都舒展了，他變得平和，變得輕松，嘴角還噙著一抹微笑，他睜開的眼睛湛湛發(fā)光，看著寧天。

    卻又沒有只看著寧天，仿佛透過寧天的雙眼看到了小惡。

    他喃喃了最后一聲“對不起”，抓著寧天的手終于一松，直直掉落在地。

    啪嗒。

    除此之外，再無聲息。

    旁邊的小惡沒有睜眼，但是身體一顫，他知道，巫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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