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場所有人依舊是一片死寂,眾人都意識到出大事了。 一位菩薩轉世的圣童在禪師法會上死亡,這就是大事。 可是相比起來,佛子沒有出任何事,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圣童出事是罪過,他們難逃此罪。 但若是佛子出事,那就是大罪過,萬死難辭。 相比之下,圣童死了,佛子還好好的,這反倒成了一件比較能讓人接受的事。 兩害取其輕,想到這里,眾人也都冷靜了下來。 眼下圣童已經死了,他們只能收拾殘局。 無數在剛才涌動而出的經文梵咒頓時都消失不見,緊接著內場的眾人中,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為了想要在剛才出手救下佛子,他們或多或少都用了各自認為有效的手段。 雖然最終什么都沒做,但代價此刻也都在一瞬間爆發。 內場一下子亂了起來。 這法會是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才剛凝聚起來的天地法力瞬間潰散,講經的禪師們全都停下了動作。 “法會結束,入魔者全部送入持戒院!” 持戒院就是隨處可見的黑色禪房,那是身負代價入了魔或者背負業火的人必須進入的地方,只有等到神智清醒重理佛心之后才能出來。 場外的人見此情形,紛紛躲得遠遠的。 剛才出手的這些人,可都是肉殐的住持級別人物。 萬一這些家伙代價發作亂了神智,在周圍大開殺戒,就算是有禪師在場也不安全。 而此刻,見狀的楊桉也猛然一下子半跪在地,渾身微塵逸散,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滿臉痛苦。 他剛才可是出手殺死了廣喙,眼下同樣代價“發作”,痛苦不堪。 就算他是佛子,為了其他人的安全,也一樣要被關入持戒院中。 …… “菩薩,圣童廣喙突破大境界因渡劫入魔,在喪失神智的情況下企圖殺死佛子,反被佛子殺死,事情就是這樣。” 法會的結束,舉行法會的諸位禪師全都自主前往的萬佛殿,拜見海殊菩薩。 他們是來請罪的。 一位圣童死在了法會之中,他們難辭其咎。 不過雖說是來請罪,實際上這件事都是要往死去的廣喙身上說,要往廣喙咎由自取去說,這樣才能最大化的淡化與自身的關系。 是圣童自己發了瘋要殺佛子,結果被佛子反殺,只不過是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們還沒來得及阻止罷了。 誰能想得到圣童會想殺佛子,這關他們什么事。 而且這件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可沒有胡說。 聽完了法會之上的完整經過,海殊菩薩長長一嘆,倒是沒有再說什么,便讓眾人都退下。 雖然死了一個圣童,但是也見證了佛子的恐怖慧根和天賦。 與之相比,一位圣童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大德寺內圣童也不在少數。 不過他還是吩咐了下去,讓人給圣童安排了一場濃重的超度法事,實際上就是再看看圣童死去的肉身還有沒有什么用。 畢竟好歹也是個菩薩轉世之身,不同于尋常人。 眾禪師都退下后,萬佛殿還是一如往常,只剩海殊獨自鎮守。 海殊微瞇著眼。 “從元飼初期一躍至腑石后期,此等天賦當真不負真佛轉世之身,可惜如今世間靈濁大亂,再想恢復卻是難矣。” 可惜歸可惜,但也并非完全看不到希望。 可以說大德寺所有人,包括他們這些菩薩,都在為成為真佛而努力。 “燃燈…燃燈…” 嘴中呢喃,琢磨著這個名字,海殊陷入了沉思之中。 …… 持戒院的禪房是一望無際深不見底的黑,禪房之上似乎具有某種封印,就連感知都無法滲透出去。 楊桉一共在持戒院的禪房內待了整整一日才出來。 廣安作為侍僧,一直在禪房外等待他,兩人一同回到了明心禪院。 “佛子殿下,慶南禪師已經離開尚善之地,只是臨走前讓我給你帶句話: 往后若有閑時,可重返青蓮州,禪師必定掃榻相迎。” 慶南禪師離開了大德寺? 因為什么?難道是因為此次法會之事?影響這么大嗎? 楊桉微微有些不解。 “聽聞金縷閣又派出了人趁虛而入,潛入青蓮州,引起了妖魔暴動,慶南禪師需要回去鎮守青蓮州。” 對于這些小道消息,廣安可知道得不少。 楊桉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他只知道金縷閣和大德寺都是寶剎域的霸主,二者水火不容。 一山不容二虎,將來遲早會有一戰分出高下。 倒是這二者之間通常都是如何交手,所知甚少。 “近來金縷閣屢屢犯我大德寺州域邊界,比之更勝往昔,除了引動妖魔暴動之外,甚至妄圖策反州域內的一些勢力,想要引起邊界州域內亂,以此攻占我大德寺的州域。” 廣安解釋道,不過這些并非是他親眼所見,都是自寺中流傳的。 “那我大德寺是如何做的?就沒有主動出手過嗎?” 楊桉問道。 “回稟佛子殿下,我大德寺向來秉持和平理念,鮮少主動出手,一貫都是防守,時刻堤防金縷閣的各種手段。” “……” 楊桉不禁翻了個白眼。 這話說的,你看我信嗎? 爺是佛子,不是傻子。 大德寺什么樣的作風,楊桉還在洲外之時就早已領教。 這些禿驢嘴里就沒一句實話,明明出家人說好的戒誑言,這些家伙倒好,謊話連篇的。 “那你說說金縷閣這么賣力的想要攻占我大德寺的州域,想要把我等滅掉,是為了什么?” “這…” 廣安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伽彌,哪里知道這些事有什么深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