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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所有修道者心中的痛。
一旦踏上這條道路,就永遠無法與普通人的生活軌跡重合。
在普通人看來,修道者的一切都是歪門邪道、封建迷信。然而,當不幸真的降臨到他們頭上時,他們又會病急亂投醫,來尋求修道者的幫助。
人就是這樣一種矛盾又復雜的生物。
扶嶸想做的,就是打破這種秩序。他現在免費招收學生,讓更多普通人踏入修道之路,其實是他為了改變人們對修道者的偏見所做的努力。
然而,張浩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偏見和誤會對他來說,并不是致命的東西。
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我可以自己打敗魔尊。”
“打敗之后,我們會成為敵人嗎?”
“那之后就與我無關了。”張浩似乎不想再與這個已經陷入瘋狂的人糾纏,只是轉過身,淡淡地說:“打敗魔尊是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目標。完成這件事后,我就會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到時候,無論我是死了還是隱退了,他們都不會再知道關于我的任何消息。”
扶嶸并不想就這樣結束與張浩的對話,他的目光四處流轉,最后定格在寒傘身上。
“這位小哥已經死去太久了,如果不做點‘壞事’的話,他的靈力會逐漸枯竭,身體會逐漸虛弱,最后無法維持人形哦!”
聽到關于寒傘的事,張浩強忍住不耐煩,轉過身繼續與扶嶸交談。
“什么意思?”
這時,這位天師終于摘下了頭上的帷帽。
出人意料的是,他看起來非常年輕,可能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而且這雙眉眼……與張浩認識的一個人極為相似。
扶嶸隨手將帷帽扔在一邊,旁邊的弟子們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避免與他的目光對視。似乎在這里,不敢直視天師的眼睛已經成為了一種根深蒂固的規矩。
“什么‘壞事’?”張浩再次追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寒傘心知肚明,但他并不希望張浩在這個問題上與扶嶸糾纏不清,于是直接拉著張浩走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小哥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幫忙!”
扶嶸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見后,寒傘才松開了張浩的手。
“不要聽信那個人的話,他最擅長蠱惑人心了。從那些普通人被他哄騙入道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家伙罷了。”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寒傘不相信他會有什么好心眼。
而張浩卻還在糾結。
“難道一直待在我身邊不行嗎?你還要去做什么‘壞事’?怎樣才算‘壞事’?”
張浩的固執始終沒有改變。
無奈之下,寒傘只好說出了扶嶸的言外之意。
“你知道為什么從古至今有那么多鬼魂變成厲鬼嗎?”
“因為它們吸食靈力,殘害活人。”
“是的,它們這樣做可能只是為了生存下來而已。為了生存下來,為了不讓自己消散,它們可以做出任何事,包括從其他魂體或者活人身上吸取靈氣。”
寒傘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沒有例外,要么選擇消散,要么選擇成為惡鬼。”
這是寒傘遲早要面對的選擇,只不過現在他還沒有開始選擇而已。因為張浩身上的靈氣還可以庇佑他一段時間。
但是,如果有一天張浩也堅持不住了呢?
寒傘明白,他必須在張浩的靈氣被自己完全消耗殆盡之前,解決掉眼前的問題。
他早就為自己設定好了結局,那就是選擇消逝。
不是肉體的死亡,而是從身體、靈魂到意志,全部在這世間化為烏有。對寒傘來說,這樣的結局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不想害人,更不想讓世人覺得,曾經跟隨你的我會成為害人的存在……你別覺得欠我一條命就有所虧欠,我現在消耗著你的靈氣,也算是我虧欠了你。咱們就當作互不相欠,只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在努力吧。”
張浩現在已經沒有了感情,如果把其中的利害關系講清楚,他應該不會拒絕。
這些話,如果放在張浩還有感情的時候,寒傘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但現在看來……他們沒有感情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因為感情問題而糾結。
寒傘正等著張浩的回答,卻見他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
“哎,你去哪兒?”
“你去車上等著,我有點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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