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公子!公子!”一個扎著雙髻的小丫頭,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小臉兒紅撲撲的,滿是驚慌。 張浩眉頭緊鎖:“青櫻,你怎么這么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 “公……子!”貼身丫鬟青櫻喘了口氣,指著外面的大街說:“老爺已經(jīng)在宮門口等您好久了,您怎么還沒過去呀?您不會忘了吧……” 聞言,張浩的臉色瞬間變了。 昨天她爹還特意說過,今天好像要進宮面圣! “完了完了,來不及了,我先抄近路跑過去!” 張浩一路狂奔了小半刻鐘,鱗次櫛比的房屋終于漸漸消失,眼前的景象變得開闊起來,一條寬闊的大道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正龍街,是汴京城最大的一條主道之一,從南到北貫穿了整個汴京城。 張浩一邊緊趕慢趕,一邊在心里琢磨著昨晚的事情。 昨天夜里,母親王氏從寒山寺禮佛回來,不知怎的,就提到了一個重要人物。 二姨娘張氏說:“都過去十三年了……” 親娘王氏點了點頭說:“是啊,終于從戰(zhàn)國回來了,這一仗打得大獲全勝,戰(zhàn)國元氣大傷,估計至少十來年都沒辦法再發(fā)動戰(zhàn)事了。” 二姨娘接著說:“殿下忍辱負重了十三年,軍功赫赫,封王加爵那是指日可待啊。” “可惜啊……”王氏突然變得有些猶豫,“殿下在回來的路上,曾在寒山寺休養(yǎng)了幾日,聽小沙彌說,殿下身體狀況不太好,老是咳嗽,甚至有人說他命不久矣……就算有了封賞,只怕也沒那個命去享受啊……” 聽到這里,一旁吃點心的張浩再也忍不住了。 “母親,姨娘,你們說的是誰呀?” “七殿下呀!”王氏壓低聲音對她說,“當年咱們慶國敗給了戰(zhàn)國,七殿下被送到那邊當質(zhì)子,他走的時候才十三歲,你還見過他呢。” 七殿下?她倒是沒什么印象,再說了,三歲時候的記憶,又有誰能記得住呢? 緊趕慢趕,張浩終于在宮門口追上了親爹時珍祥。 時珍祥狠狠地瞪了張浩一眼,那眼神里滿是殺意,張浩只能小心翼翼地賠著笑,心想回去之后肯定又要挨一頓罵了。 皇上身邊的海公公出來迎接,“父子倆”跟在后面,張浩悄悄往她爹身邊湊了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聲問道:“爹,皇上讓我進宮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啊?” “圣意不可妄加揣測,閉上你的嘴,到時候見機行事。”時珍祥嘴巴沒動,從喉嚨里擠出一句滿是恨鐵不成鋼意味的警告。 . 慶國是個文學大國,數(shù)百年來,無數(shù)德高望重、才學淵博的大儒,懷揣著造福大陸的高尚情懷,從慶國出發(fā),四處傳播知識,也為慶國贏得了才名。 作為一個沉浸在知識海洋中的國家,皇宮也處處透著文人的才氣——那如山水墨畫般的御花園里,處處刻著詩情畫意,清風徐徐吹來,假山流水潺潺,鳥語花香四溢,就連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都刻著詩句——這些詩句,有的氣勢恢宏,有的充滿山野情趣,大多數(shù)都出自當今皇上之手。 那位慶國第一大才人,此刻正穿著一身白衫,坐在御花園的嚼亭里看書。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了看時珍祥,招了招手。 “時兄,朕不是讓你穿常服進宮嗎?” 父子倆恭恭敬敬地磕頭行禮之后,時珍祥趕忙回稟道:“臣帶著犬子張浩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以為,既是君臣,便理應恪守應有的規(guī)矩與本份。穿常服進宮,于情于理都不合規(guī)矩,還望皇上能夠?qū)捤〕嫉淖镞^。” “你啊,就是這般古板迂腐。”皇上呵呵一笑,目光隨即落到了站在后面的張浩身上,“賢侄啊,幾個月不見,你都長高了不少。” 張浩趕忙應聲“是”,頭也壓得更低了。 在他的記憶里,上一次見到皇上,應該還是過年時的宮宴。對皇上的印象,就是一位文質(zhì)彬彬、和藹可親得如同春風拂面般的君主。雖說皇上和他爹關(guān)系不錯,看上去也沒什么威脅,但畢竟人家是皇上,還是謹慎些為好。 時珍祥又低著頭說道:“皇上,不知您讓犬子進宮,是有什么吩咐嗎?他性子跳脫,每次進宮都生怕會冒犯了皇上……” “哎哎,別這么說!”話還沒說完,慶帝就擺了擺手,打斷了時珍祥的話,轉(zhuǎn)而對張浩說道:“朕這兒有個案子,想交給你去辦。這個案卷你拿著,有空的時候就看看。這事兒不急,但你一定要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靥幚怼!? 張浩連忙惶恐地接過案卷,恭恭敬敬地將卷軸放在身前,再次行禮道:“是,臣一定遵命。” 這時,一個太監(jiān)彎腰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低聲稟報道:“皇上,七殿下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