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銀輝!你醒了!” 阿吉驚喜不已,下意識要撲過去保住,卻又擔心她的傷勢,一時間急得抓心撓肝。 “我好多了媽媽……”銀輝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擠出來一個微笑,又將目光轉向張浩。 他坐在床邊,臥室溫暖的燈光照在他頭頂上,不知為何讓銀輝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阿吉看銀輝的狀態(tài)已經好事好轉,擔憂逐漸褪去,又變成了氣惱至極的面孔。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那刀有毒,還沖上去?!” 這都指著臉罵了,銀輝卻還是呵呵笑了起來。 張浩知道,銀輝是擔心媽媽會自責。只要媽媽開始罵了,那就證明沒事了,銀輝也用一個笑容給與回應。 可能天底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吧。可惜張浩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溫暖,即便明白她們母女二人的心中所想,也無法感同身受,只能露出羨慕的微笑表示尊重。 確定銀輝沒事之后,阿吉才正式和張浩說:“謝謝你啊小伙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張浩,來自蜀中,是趕山人,靠找草藥為生的。” 至于別的,張浩沒有多說。 “你還沒回答那個問題呢,他們既然是意識體,又為什么會生孩子?又為什么會生老病死呢?” “簡單來說,意識決定形態(tài),他們以為自己還是人,就會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結婚生子,把孩子養(yǎng)大之后,自己功成身退的老去,而他們所誕生的意識體會以全新的樣貌活下去,歸根結底,‘他們’還是‘他們’,從未改變,您是老一輩的巫女,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不,我不知道。”阿吉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的前輩一遍又一遍地教導我們,絕對不能和那些有有多過的牽涉……” 這也是阿吉一遍遍教導銀輝的條令,不過被張浩打破了。 “這是誰定下的規(guī)矩?” “……不知道,似乎是約定俗成的。”阿吉有些遲疑地說道。 不,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或許是知道的,只是無法說。 “最有資歷的大巫女,應該知道的吧?”銀輝淡淡說道。 “銀輝!”阿吉制止了銀輝,“你剛剛蘇醒,應該多休息,再睡會,天亮了之后我會給你熬藥的。” 銀輝的確已經困得不行了。 中毒是極其消耗體力的事情,她能撐這么久實屬不易。 但他依舊看著張浩,眼神中似乎還有別的信息未曾傳遞出來。 張浩輕輕拍了拍她的被子說:“睡吧,天亮再說。” 兩人走出房間,阿吉拉住張浩輕聲說:“王先生,香爐寨已經不在了,我也打算帶著銀輝退出協會,關于從前的那些事情,還是盡量不提了吧。” “是因為香爐寨不在了打算退,還是原本就有這個打算?” “……阿娜已經不在了,如果我的女兒以后還要去執(zhí)行什么危險任務的話,我會擔心死的。” 阿吉的目光看向客廳中間的棺槨,張浩順著看過去,知道了躺在里面的那個女人叫阿娜。 “好的,我知道了。” “今晚留在這里休息一下吧,別來回跑了,我去給你鋪床。” “不用,我就在這里睡一晚。”張浩指著客廳兩側鋪在地上的被子說:“離得近一些,也能時常注意著銀輝的情況。” “你不害怕嗎?” 躺在棺材里的,是和他非親非故的陌生人,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的吧? 張浩失笑道:“我都自己在山里那么多次了,怎么可能會害怕這個?” 他不矯情,阿吉自然不會勉強,指著對面的房門說:“那邊是客房,我去給你鋪好,你想睡哪里都行。” 十幾分鐘之后,家里面安靜了下來。 張浩靠在只開了一盞小燈的客廳墻邊,雙手抱著膝蓋,雙眼中沒有絲毫睡意。 有太多的問題,直至此刻也在困擾著他的思緒。 當年圣女為何會突然犯錯? 契機是什么? 大巫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香爐寨出事之后,巫女們又是以什么為契機決定定期執(zhí)行儀式的? 為何三百年都沒有一個巫女發(fā)現過那里的真相,還以為他們都是活人? 奇怪的問題越來越多,他卻越來越清醒。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破曉時分。 叮咚—— 沉寂了多天的手機突然傳來提示音。 張浩怕打擾銀輝休息,連忙打開靜音,之后才查看消息。 思雨:【離家多天,不知你那邊是否還順利?有信號了的話給我回個消息吧,有些擔心你了。】 明明只是一段平緩直白的文字,卻像一條暖流,緩緩淌過張浩心窩。 現在時間是6:37,約摸著是李思雨的起床時間。 張浩合計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