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直到今日,張珂跟舜帝戰于一團,除了蹭順風車的自己之外,大禹居然是第一個最積極跑過來的人族,而那夸張的大笑更是讓應龍覺得,這昔日的戰友或許不單純是為了護犢子而來的。 作為舜帝天地間,有且僅有的能插手這兩位戰斗的存在。 哪怕應龍不愿意摻和這些個破事兒,但先前得了軒轅囑托的祂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舜帝今日被這一對兒岳婿生生打死。 祂張開自己那龐大的身軀遮蔽了大禹看向戰場的目光。 原本風沙漫天,熱浪滾滾的戰場因應龍的出現而急速冷卻,沉悶的氣息下是飛速匯聚的云雨,陰沉的天穹中似有萬千雷霆在其中瘋狂的閃爍著。 而注意到如此謹慎小心的應龍,大禹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看你,又急!」 「都多大歲數了,就不能像我一樣穩重一點兒么?」 應龍聞言,表情卻是陡然一變。 祂縱然確實有點兒急過頭了,但穩重這個詞只怕跟你大禹也沒什么干系吧? 誰家穩重的人能按時按點,定而不可的去淮水下找無支祁的麻煩?誰家穩重的人能在凌霄寶殿上因兒女之事,當著眾目睽睽兩人爭的面紅耳赤,誰家. 「禹,你便聽我一句勸,這件事你莫要參與了!」 應龍深吸一口氣,強自勸慰道:「他舜縱有千般的不是,但他最起碼維護了公證,人死不可復生,但卻能填補妻兒老小,也算功勞一件了。」 「況且舜帝真要出事,這邊的天地又有誰來管,兇神惡煞又有誰來鎮壓?是,帝尤在,無需擔心兇神惡獸的霍亂,但他女色都掙不脫的年紀,你指望他能每日案牘勞形勤勉務公?怕不是但凡有事,便殺字出口,用不了幾日,這蠻荒除了人族恐怕比北海還要荒涼幾分!」 看著用那遮天蔽日的身軀,像囚籠一樣緊緊將自己束縛起來 ,生怕他有點兒什么動作的應龍,大禹笑道:「放寬心,我豈會如此不曉事理,不分對錯?」 「況且,與其在這兒擔心我會做些什么,倒不如你看看下邊兒,那局面可不像是要我幫忙的模樣。」 「嘖嘖,連個尚未及冠的小兒都治不了,舜啊,舜,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隨著大禹的嘲弄,應龍忙不迭的分散收束的神念,剛一轉頭結果便見到了駭然的一幕。 虎魄橫掃而下,長短幾乎相同的馬塑連忙舉起,但卻在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中被直接按壓在地,下一瞬,一只青綠色的金屬大腳踩在其上,彎曲的槍桿幾經抖動都無法從深陷的地下抽拔出來。 而便也是在這瞬間,虎魄的刀柄脫手而落,被肋下生的手掌牢牢抓住的同時,張珂原本的手臂卻已經蓄意轟了出去。 在應龍轉身的當口,恰好看到舜帝的馬塑被踩,本人更是被一拳猝不及防的打中了面龐,伴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頭上的面甲再也無法忍受這等暴虐的力道,于凡物無法捕捉的剎那間碎裂千萬。 而伴隨著無數的碎屑飛濺,失了保護之后,頭盔之下透露出來的卻是舜帝那張陰沉的面龐,以及跟汗水幾乎黏在一起,散亂的鋪在臉上的凌亂發絲。 在應龍跟大禹敘舊的這會兒功夫里,張珂跟舜帝的戰斗早已經又經歷了數十個輪回。 面對自二度被擊飛之后就愈戰愈勇,那宛若海嘯一般驟然迸發的無可匹敵的力量,舜帝不止一次的想要結束這一切。 可一旦他有丁點兒退一步的想法,下一瞬便會見到一道黑紅色的血影,從空間夾縫中走出,拿起之前被張珂插在地上的干戚,開始挑挑揀揀的對蠻荒的生靈進行殺戮。 山巒崩滅,鮮血成河,一個又一個神圣,生靈全家,全族遭受無妄之災。 頭顱被砍下,堆起高高的京觀,裊裊青煙在那宏偉的身軀跪坐間升騰而起,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引來了無數的殘魂,他們在尸骸遍地的山嶺間嚎哭,大笑著匍匐在冷卻的尸體上又啃又咬。 只片刻間的功夫,先前還算得上完整的尸體就變成了森森白骨,而這些殘魂似是仍未盡興一般對那些僅剩的骨頭可勁兒的磋磨。 沒有人懷疑。 倘若不是那一座座高高的京觀是由那位的化身親自堆砌而起,是呼喚殘魂的信標,也是用來震懾不軌的手段的話,這些神圣們僅剩的遺物也得被糟蹋干凈。 遍布西山經外蠻荒每一個角落,亦或是在其他的蠻荒天地透過法術觀看這邊戰況的存在們看到這里具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粗俗,殘暴,野蠻,瘋狂! 即便那遭罪的不是自己,但兔死狐悲的感覺仍是牽動著祂們的內心。 就說不能讓少尤稱帝吧? 看看,這剛稱王還沒過百年呢,便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肆屠戮報復,往后再看,誰知道這暴虐的家伙會掀起多少次的清洗! 未曾來得及離去的諸神們怨聲載道。 但給祂們再大的膽子祂們也只敢在心里念叨。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礙著軒轅跟大禹這一老一少那頑固到底的照拂態度,祂們雖不敢明面上痛下狠手,但私下里的各種算計跟謀劃可卻不少見;但是如今,少尤稱王帶來的壓迫感,以及當下舜帝毫無反抗的被暴揍的場面讓所有存在都默契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