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第一更(一萬字)-《重生六零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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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疤頭!是賴疤頭!咱家雞讓人扭了脖子扔池塘里啦,賴疤頭給撿走啦!”
“那你倆過來干啥!快讓你爹找賴疤頭把雞要回來啊!”
旺嬸兒急得眼珠子都紅了。
那賴疤頭是全公社有名的盲流子,打小兒手腳就不干凈,還小心眼兒,誰要是得罪了他,家里那些個金貴的男丁一出門,指定讓人揍得鼻青臉腫才能回來。
一來二去的,周圍幾個村子里也沒人敢招惹賴疤頭了。
這會兒聽說自家的雞讓賴疤頭撿走了,旺嬸兒是又氣又怕,一時間連罵人的聲音都小了許多,就怕賴疤頭知道了,回頭報復在自家兩個金孫孫身上。
不過旺嬸兒也沒有錯過孫子嘴里那句‘咱家雞不知道讓誰扭斷脖子’的話,回過頭,雙眼赤紅的瞪著田麗和蔣勝男,不依不饒的要揍兩個人。
“這倆小女表子!小小年紀心腸咋恁毒!真要覺著賠五個雞蛋還不夠,你大大方方的上門找我要啊,干啥要背地里下黑手,弄死我家雞!不就是吃了你們一點饅頭嗎,你至于要下狠手斷了我們一家子的生計嗎!”
“現在哪家不是只能養兩只雞!天殺的東西!你一出手就把我兩只雞全弄死了,這是要活活逼死我們一家啊!”
……
旺嬸兒一句接一句的怒罵,讓蔣勝男知道了兩只雞對于村戶人家來說意味著什么。此時她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臉色慘白,手指尖也被她攥得泛白,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縫里,好像這樣就不會聽到旺嬸兒的叫罵聲一樣。
兩只雞雖然找到了,可全都死了,又被賴疤頭給撿走了,旺嬸兒不敢招惹賴疤頭,就更是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不管誰來說,就是擋在村口不讓路,非要讓田麗和蔣勝男賠她兩只能下蛋的老母雞。
隊長嘴上說是要送旺嬸兒去公社,可是對于村里人來說,過來學農的城里人是外人,旺嬸兒再不好也是村里人,他們總不能因為外人把自家人送去公社。
那句嚇唬旺嬸兒的話,到最后也只能成為一句空話。
眼看事情又僵住了,蔣勝男回過頭直勾勾的看向云裳,嘴唇動了動,在云裳看過去的時候,眼神閃躲避開,然后用在場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
“云裳,你有錢嗎?車子快來了,再耽擱下去,咱們天黑前就到不了家了。”
云裳愣住了,蔣勝男沒頭沒尾說的這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沒有錢,跟車子啥時候來又有什么關系?
難不成蔣勝男想把這事兒推到她頭上?
白清明也沒有聽懂蔣勝男的意思,不過旺嬸兒一直在找蔣勝男和田麗的麻煩,她卻在這個時候問云裳有沒有錢,又亂七八糟的扯到車子有沒有過來,讓眾人的目光聚集在云裳身上,這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反應過來后,白清明立時回到云裳身邊,不再替蔣勝男和田麗擋著旺嬸兒了。
云裳皺著眉頭,直直看向蔣勝男,道,“我是來參加學校組織的學農活動的,不是去逛百貨大樓的,身上咋可能帶錢?你說這些話是啥意思?”
蔣勝男撇開頭,紅著眼圈道,“我是想說,你要是有錢的話,先幫我倆給旺嬸兒五塊錢。車子快來了,咱沒時間耽擱,她硬要說那雞是我和田麗偷的的話,那我們就賠她五塊錢。這樣咱們就能早點回家了。”
云裳松了一口氣。
她對蔣勝男和田麗印象都不錯,有一瞬間,真的很怕蔣勝男把偷雞的事情安在她頭上,倒不是她搞不定這個事情,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是擔心自己看走眼了,讓人知道了笑話她。
不過,蔣勝男雖然沒有把事情推到她頭上,這會子卻把田麗拉下水,說是要跟田麗一起賠償旺嬸兒五塊錢,這個行為,還是讓云裳心里有些膈應。
她可以理解蔣勝男因為膽小,拒不承認偷雞的事情,可蔣勝男總不能因為膽子小,就不管不顧的給自己拉一個同伴兒,也不管田麗愿不愿意,一張口就說出要田麗跟她一起賠償旺嬸兒五塊錢吧?
事情是蔣勝男一個人干的,她憑什么不經過田麗同意,就要田麗同她一起賠錢?
田麗顯然也沒有想到蔣勝男會這么說,瞪大眼睛,吃驚的看向蔣勝男,好一會兒才尖叫道:“蔣勝男!你要給錢你自己給!我又沒有偷雞,我干啥要給她錢!?你要當好人充冤大頭自己來,別拉上我!”
蔣勝男知道自己理虧,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的任由田麗責罵。
“我就知道是這倆小女表子干的!你們都聽到啦,這可是她倆承認的!沒有偷我家雞她倆干啥要賠錢!”
“還有你!她說讓你給我五塊錢,你今兒不把錢留下,別想出我們村兒!”
這兩人一鬧起來,旺嬸兒鬧騰的更加厲害了,這回她不光是指著王麗和蔣勝男罵,更是把云裳也拉扯出來,非要她掏錢賠雞。
白清明肺都要氣炸了,狠狠瞪了蔣勝男一眼,對被罵昏頭的帶隊老師道,“時間不早了,這事兒你怕是解決不了,還是打發人告公安吧。”
帶隊老師年紀不大,本來就鬧不過旺嬸兒,這會子蔣勝男再在后面一拖后腿,這事兒更沒那么容易了結了。
她轉過身,不再搭理旺嬸兒的叫罵,挑了幾個跑的快的男孩子去公社找人。
帶隊老師態度強硬的派人去公社了,旺嬸兒罵人的聲音也低了下去,揉著酸脹的腮幫子,就等著公社來人給她主持公道。
隊長見事情鬧大了,更是被氣得臉色發白,氣哼哼的握著旱煙袋子往公社走,連看也不看旺嬸兒一眼。
知道這邊事情沒那么快結束,白清明懶得留下看熱鬧了,拽著自家差點被拉下水的乖巧妹妹,準備先去公社等車。
旺嬸兒還想攔著兩人要錢,被白清明冷著臉一把推開后,也不敢再上前糾纏,只拽著蔣勝男一個人不放,說她答應賠五塊錢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以后別跟蔣家那女玩,看著爽利的很,其實是個沒腦子的貨!心眼子還壞。”
走在路上,白清明氣呼呼跟云裳吐槽,很是生氣蔣勝男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問云裳借錢的行為。
這時候普通學徒工一個月也就是十八塊左右,有的人家一個月的花銷甚至還不到五塊。
蔣勝男一開始就問云裳借五塊錢,這簡直是變相的告訴眾人,云裳從來都不缺錢花,身上隨隨便便就能拿出普通人家一個月的花銷。
他們人又在外地,財不外露的道理應該時刻記在心里,蔣勝男這么大剌剌的說出來,帶隊女老師又是個不頂事兒的,萬一有人起了壞心思,他們這一幫半大的孩子能頂啥用?
最可恨的是,蔣勝男自個兒不承認偷了旺嬸兒家的雞,卻在眾人幫她說話,幫她跟人吵架的時候,卻反口說要賠人家雞,這跟反過來打自家人的臉有什么區別?
說一句里外部分,吃里扒外都不為過。
再說了,剛才事情本來都快了結了,賴疤頭撿著旺嬸兒家的兩只死雞,她再鬧騰到田麗和蔣勝男身上,也就是氣不過找個出氣筒而已。只要她倆不承認,旺嬸兒再寶騰也鬧騰不出結果,生產隊長也一定會讓人拉開旺嬸兒,關上門處理賴疤頭撿雞的事情。
可蔣勝男一開口就問云裳借錢賠雞,不是直接把把柄塞到對方手里了嗎?
旺嬸兒人雖然混賬,可有句話還真沒說錯:她倆沒有偷人家的雞干啥要賠錢?
那蔣家雖然日子還過得去,可也沒有富裕到隨手給蔣勝男五塊錢當零花錢的程度,蔣勝男又不是笨蛋,她能一張口就問云裳借這么多錢賠給旺嬸兒,顯然是對人家做了虧心事兒感到心虛了。
云裳可不知道一向直腸子的白清明也通過蔣勝男簡單的兩句話,就分析出蔣勝男偷雞了,還在一旁乖乖的點頭,隨口糊弄白清明,“我知道了,本來跟她關系也一般,以后我離她遠點兒。”
白清明立時覺得自家妹妹真是太貼心太聽話了,接過云裳手里的行李背在肩上,吸溜著口水道,“今兒這事沒那么快解決,等會到了公社,小哥先帶你下館子去!”
兩人到了公社,先去唯一的一家國營飯店,一人點了一份臊子面,美滋滋的吃了午飯,又去旁邊的合作社買了冰棍,齊齊蹲在路邊等車子過來。
接學生的車子過來后,帶隊老師也領著蔣勝男一行人回來了,看到車斗上的云裳,田麗皺著小鼻子沖蔣勝男冷哼一聲,癟著嘴爬上車,將臉湊到云裳跟前:
“云裳你看,那個老潑婦撓我了!氣死我了,都怪蔣勝男!”
田麗耳邊到下巴處,有五道紅腫的印子,最深的地方滲出了血絲。
“怎么搞成這樣子了?”
云裳嚇了一跳,這田麗平日里就愛臭美,臉被人抓成這樣,還不知道有多生氣呢。
田麗眼圈一紅,氣呼呼的瞪了蔣勝男一眼,“還不是因為她!要不是她多嘴說賠錢,我也不會讓人抓花了臉。”
云裳看了低著頭不說話的蔣勝男一眼,沒有附和田麗的話,而是問起事情的后續,“公社人過去是咋解決的?”
“那家人本來就是胡說八道,抓住蔣勝男答應賠錢的事兒,非說我們偷了她家的雞。公社的人過去罵了那老潑婦一頓,還批評了生產隊長幾句,說他連村里人都管不好,然后就讓老師帶著我們回來了。”
云裳點了點頭。
事情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公社的人可不吃旺嬸兒撒潑打滾這一套,不管是田麗還是蔣勝男,都不是知青,下鄉了,就成了村里的一份子,吹圓捏扁全由村里和公社說了算。
他們是城里過來學農的學生,呆幾天就要回城的,公社的人也會擔心他們當中有一些人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因為村里人給自己招來麻煩。
再說旺嬸兒說的那些理由,全都是歪理邪說,根本不能當成田麗和蔣勝男偷雞的證據,公社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強行讓城里來的學生賠錢呢……
車子一路疾馳,趕在天黑前回到了臨陽,臨下車之前,田麗抓住云裳的手表白了一番,“云裳,還是你對我好,我以后都跟你好,不跟蔣勝男好了!”
說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來她平日里老是看不起我嗎!哼,還真以為她說啥我都聽呢,這回氣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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