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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收斂了自身心緒后,隨著體內(nèi)丹田那一枚小銅片輕輕顫動,一股氣息彌漫著他全身,霎時間,他身上那股極為可怕的神魂威勢仿佛瞬間消弭,只是顯露出結(jié)丹境四層的修為以及神識強度。
做好這一切,蘇瑜才面帶笑意離開巖石洞府出關(guān)。
籬笆院子。
蘇瑜又從天愚道人手里接過那柄絕品法器鋤頭,在他干活的時候,天愚道人說起了一件事情。
天愚道人道:“不久前十八峰之一的莫求峰弟子慕容殤在外坐鎮(zhèn)坊市遭人伏擊身隕,這慕容殤是之前十八峰論道大典上,莫求峰排名前三的年輕弟子,結(jié)丹境八層修為,年不過一百九十余,一轉(zhuǎn)金丹道基。”
“根據(jù)仙門的查探,很有可能有勢力正在針對我地仙府的年輕弟子天驕。”
“你最近要是沒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外出。”
蘇瑜聞言瞳孔微縮,停了下來看向天愚道人道:“師父,我地仙府的天驕經(jīng)常遭遇別人襲擊嗎?”
天愚道人悠哉悠哉躺在靈田旁邊的靈植樹冠底下,道:“這不是很正常嗎?不只是我地仙府,其他勢力也都差不多,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如此往復(fù),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修仙界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平靜。”
“我地仙府雖為大乾修仙界十大仙門之一,但同樣樹大招風(fēng)。”
“再加上領(lǐng)域龐大,想要嚴格管控整個地仙府地域是不太現(xiàn)實的事情。”
“而在這平靜的修仙界底下,究竟藏著多少的暗流洶涌,沒有人能夠準確預(yù)知。”
“不過,我地仙府對這些事情也不是一無所知。”
“從上次論道大典結(jié)束至今,已經(jīng)有三位內(nèi)府弟子隕落在外,還有十幾個弟子向宗門稟報了遇襲的事宜。”
“總而言之,你自己小心。”
蘇瑜道:“我留在仙門里,總該不會遇襲吧?”
天愚道人道:“那倒不會,還沒人能夠在我地仙府的仙門內(nèi)撒野。”
不多時,圓滾滾的太虛從天降臨,這一次它識趣,找了一塊大石頭落腳,不至于自己再壓垮樹枝,它沖著蘇瑜啼鳴了幾聲。
蘇瑜眼中眸光一凝,千語的大師兄長戎道人回來仙門了?
他一邊整理著靈田,一邊思索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之前千語就曾經(jīng)遭受過襲擊,其他十八峰弟子同樣也有人遇襲,還有三個人因此而隕落。’蘇瑜思索著,‘這是不同勢力、不同修仙者做的巧合,還是說,是一個或者幾個勢力暗中動的手?為了劫殺地仙府天驕,削弱地仙府的實力嗎?’
從他師父天愚道人說的話來看,地仙府明顯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不知道府主會決定如何應(yīng)對?
沒想多久,蘇瑜就收斂了心緒,繼續(xù)思索長戎道人的事情。
其他人遇襲與他無關(guān),不過這個長戎道人,蘇瑜卻是可以暗底下看看他的底細。
如果他真有問題,那不用蘇瑜自己出手,地仙府就不會放過他。
沒有一點風(fēng)險。
幽劍鋒。
幾天前安長戎已經(jīng)回到自己洞府中來,他之前領(lǐng)取的幾個懸賞任務(wù),被他完成了一個,得到了兩千點貢獻值,還算不差。
只不過安長戎回來后的面色,卻一直很臭,這讓他身邊的幾個師弟師妹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還以為自家?guī)熜诌@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事。
洞府里,安長戎再次從修行中醒來,睜開雙眸長長舒出一口氣息:“呼。”
眼底深處那一抹憂色始終都無法抹去。
“唉。”
良久后,安長戎輕嘆一聲,正想著走出洞府的時候,他臉色忽然微微一變,心念一動,手中一枚青銅色澤令牌出現(xiàn),神識探入其中。
得到令牌里面的信息后,安長戎眉頭輕皺,呢喃道:“大愚峰弟子,蘇瑜?”
這個名字他之前好像聽說過,那頭血脈非凡的異獸太虛主人?
只不過他只是多年前聽過這個名字,卻從來沒見過其人。
之前十八峰弟子論道大典上,都沒有這個人的蹤影。
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這次任務(wù)竟然是讓他把蘇瑜引出仙門,安長戎都記不住原來地仙府還有這么一位透明人。
“結(jié)丹境四層修為,但是卻能布下三階上品大型殺陣?是一尊三階上品陣法師?”安長戎看著蘇瑜的信息,瞳孔微縮,心驚不已。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大愚峰——好像是仙門傳聞中那位的洞府?
這樣再看,蘇瑜能夠以結(jié)丹境四層修為成為三階上品陣法師倒是不奇怪。
“可,自己要怎么引他出仙門?”安長戎皺眉,這個任務(wù)說難不難,說容易又不太容易,因為他并不認識蘇瑜,總不能貿(mào)然行事暴露自己。
仔細思索下,他心里有了一個主意。
幾天后。
大愚峰外,安長戎帶著幾名幽劍鋒的弟子前來拜訪,求見蘇瑜這位師叔。
籬笆院子里,蘇瑜神色略微驚訝,呢喃道:“他怎么還找上門來了?”
想了想,蘇瑜離開籬笆院子。
大愚峰山腳外。
安長戎身后幾位弟子正在竊竊私語,一位女弟子好奇看著前方的大愚峰,小聲詢問安長戎道:“大師兄,那位蘇瑜師叔是什么人?他長什么樣子?”
安長戎神色平靜淡然,道:“我也沒見過蘇師叔,不過我打聽到了蘇師叔是一位三階上品陣法師,而這一次,我們前往探尋的那處遺跡,正缺少一位陣法師同行。”
“所以,看看吧,看看能不能邀請?zhí)K師叔與我們一起探尋遺跡。”
不多時,一道身影從前方大愚峰的青石階梯小道走下。
只見那人身穿青色道袍,頭戴束發(fā)白玉冠,面容看著像是一位十幾二十歲的少年,五官輪廓分明,那一雙眼眸猶如星空般深邃,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zhì)。
看著這人走下大愚峰,來到自己幾人跟前,安長戎幾人愣了一下,那位女弟子看著少年的面容,那顆心更是撲通撲通直跳,臉蛋微微發(fā)紅發(fā)燙,呆了片刻。
少年來到安長戎幾人跟前停下,目光巡視女弟子幾人片刻,最終落在安長戎身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安師侄?”
安長戎聞言頓時回神,連結(jié)手禮俯身一拜,驚訝道:“弟子,見過蘇師叔。”
“見過蘇師叔。”
那女弟子幾人也回神,朝著蘇瑜畢恭畢敬施禮。
“不必客氣。”蘇瑜回禮,便笑著讓眾人隨意。
安長戎收回自己的手,看著蘇瑜年輕的面容驚嘆道:“早就聽聞蘇師叔的名聲,但是今日一見,卻依然被蘇師叔這面容所驚。”
蘇瑜看著他輕笑道:“只是修行了木靈根功法,所以才讓這皮囊容顏顯得年幼些,實際上,我年齡與你們沒什么差別。”
后面那女弟子悄悄打量著他,聽聞這話,心里頓時顫聲直呼,這皮囊好啊,我想要。
蘇瑜話鋒一轉(zhuǎn),看著安長戎道:“安師侄找我,這是——?”
安長戎恭敬拜下道:“弟子最近想要外出探尋一處遺址,據(jù)查,那里似乎有著關(guān)乎凝嬰的機緣出世,只不過其中殘余陣法重重,并不容易進去。”
“而弟子最近聽聞蘇師叔似乎陣法一道了得,乃是一位三階上品陣法師。”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邀請?zhí)K師叔與我等同行,一同探尋那遺跡?”
“外出探尋遺址?”蘇瑜面不改色看著他,臉上笑笑。
腦海里,蘇瑜金蟬法施展,神魂瞬息間化身一只兩翅金蟬,金蟬睜開雙眸,璀璨金色眸光從眼中迸發(fā),一股難以想象的神魂威勢凝聚。
下一刻,兩翅金蟬雙眸凝聚神芒看向身前的安長戎。
身前安長戎毫無察覺,依然恭敬道:“是的,蘇師叔,我聽聞蘇師叔乃是與洛師妹出自同一個地方,也是一起加入的仙門,而弟子是洛師妹的師兄,與蘇師叔較為親近。”
“自然,這探尋機緣的事情得要找上師叔一起。”
而這時,金蟬眼中神芒凝聚,宛若瞳術(shù)神通一般窺破空間,同樣看透了安長戎身上的一切。
哪怕是被他收取進入丹田之中的法器,兩翅金蟬都能夠看透。
不過安長戎的丹田內(nèi)法器沒什么特殊,他只看到了兩件絕品法器。
隨后,兩翅金蟬眸光看向安長戎手指上的戒指法器,眼中神芒一閃,頃刻間戒指內(nèi)的一切都被他看透。
也在這個時候,兩翅金蟬眸光鎖定了一枚青銅色澤的令牌!
蘇瑜心頭暗驚:“這令牌,青獄仙殿?”
再看令牌上的雕刻宮殿,似乎與桑木府之中,道身傀儡從覆江道人身上發(fā)現(xiàn)的令牌有所不同。
相比覆江道人的令牌,安長戎戒指之中的令牌氣息更為神異,透著一股仙道氣息。
所以,
之前伏擊千語的是青獄仙殿?
現(xiàn)在還想要對自己下手?
蘇瑜面上沉吟著,腦海里兩翅金蟬收回了眸光,片刻后他看著安長戎輕輕搖頭道:“抱歉安師侄,最近師父讓我感悟一個新的陣法,在這陣法感悟完成之前,我肯定沒辦法跟你外出。要不,安師侄尋找其他的陣法師?”
好一陣勸導(dǎo),蘇瑜終是把安長戎給勸退。
不過在安長戎等人離開,蘇瑜轉(zhuǎn)身返回大愚峰的時候,他眼里閃過一絲冷意。
這一次安長戎帶著幽劍鋒幾個弟子前來,眾目睽睽下,他即便懷疑安長戎有鬼,也不能夠直接動手。
等等再說。
他自己能夠在地仙府仙門內(nèi)宅幾十年上百年,但他不相信安長戎會這樣。
總有安長戎落單的時候。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時間過去。
安長戎還真找了一個三階陣法師結(jié)伴,與幽劍鋒幾個師弟師妹一同離開了仙門。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在自己一行人離開沒多久,一道身影悄然走出仙門跟上。
另一邊。
安長戎一行六人并沒有前往地嶺仙城,而是乘著飛舟朝著北邊方向去,一路疾馳數(shù)天時間,飛舟漸漸遠離地仙府仙門。
所謂探尋遺跡一事,安長戎其實并沒有作假,雖然那只是一個小洞府遺址,但那是他多年前發(fā)現(xiàn)的一個地方。
本來想著以此為誘餌引誘那位走出仙門,只是可惜,最后竟然沒能成功。
安長戎心里倒是不急:‘來日方長,我倒是不信了,他還真就一步都不離開仙門?’
同行的人里面,除了四位是幽劍鋒的弟子外,還有一位是他找來湊數(shù)的一位三階下品陣法師,同是內(nèi)府十八峰弟子,是安長戎昔日結(jié)識的陣法師。
只不過這五人修為都不太高,都只是結(jié)丹境前期、中期。
荒野之上高空,飛舟猶如閃電般以極速疾馳而過。
而在前方數(shù)里一方云團之中,蘇瑜睜開了雙眸,靜靜等候著飛舟前來,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飛舟破空而至。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超越結(jié)丹境的可怕神威從蘇瑜身上爆發(fā)。
“嗡!”
前方空間泛起急劇漣漪,隨即以蘇瑜為中心,方圓一里內(nèi)空間驟然凝固,疾馳而來的飛舟竟是無可抵擋,像是一幅畫像般被封禁高空。
與此同時,飛舟內(nèi)安長戎等人神色霍然大變,一股遠超他們想象的可怕神威驟然降臨,讓他們身體悚然驚懼。
安長戎驚顫:“不好!”
然而下一刻空間凝固,包括安長戎在內(nèi),都被這股空間力量所封禁,根本沒有逃脫機會。
不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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