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伏月二十八,黃道吉日,易開張。 本是個好日子,偏偏這天下起了大雨。 阮秋屏和阮秋扇坐在首飾鋪里,望著對面正在開業的店鋪。 炮仗勉強放響了,“裴記皂物”的牌匾也晃晃悠悠掛上,紅綢子被雨打得軟趴趴,一點兒都不精神。舞獅舞龍的都淋成落湯雞,走了個過場就草草收兵。 阮秋屏嗤笑,“真是貪心,開家小藥鋪還不滿足,又開一個皂物,都是些什么烏七八糟的玩意兒。老婆子以前做得可是銀莊,如今都鼓搗些小鋪子,真是越活越不濟。” 阮秋扇連聲應和,“姐姐說的是,她如今摳摳搜搜的,哪有以前的排場?” 阮秋屏越看她越不順眼,“妹妹,我跟她的過節你并非不知,怎么讓她租了薛家的鋪子?” 阮秋扇立刻慫了,“我可不是幫她,若是不租,這老寡婦哪有機會賠個底兒掉?讓她干拿租金,讓她急出燎泡,讓她痛哭流涕!” “是么?妹妹可別撒謊,我那丫鬟去藥鋪打探,瞧見你在附近呢。” “啊?”阮秋扇嚇得臉色煞白,“居然這么巧!我也是去那兒打探!她藥鋪有些名氣,卻是因為桃色風月出名,真是沒臉沒皮。鋪子里也都是些草包,不值一提。” “你跟她真的沒有來往?真的沒在薛家幫她說話?” “怎么可能!”阮秋扇很是慌張,趕緊扯謊,“她死皮賴臉非要租薛家鋪子,姐姐也知道,這鋪子放著有段日子了,我也拗不過我家相公。” “廢物。”阮秋屏翻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天,“這還真是個開業的好時候,不算門前冷落,而是根本沒人。” 兩人回到桌前,慢悠悠地選著首飾。她們挨樣試戴,遇上貴的卻在心里喊可惜,依依不舍地放回盒子里。 兩個月前的阮秋屏是首飾鋪貴客,幾百兩是標配,上千兩也不在話下,而且每次都會給妹妹買上幾樣。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給完撫養費之后手里不到兩千兩。這段日子盡管在控制花銷,銀票還是越來越薄,開始捉襟見肘。 今天出門,阮秋屏給自己定下的購物預算僅有五十兩。 她都氣哭了。 所以,她哪里買得起頂好的首飾呢?只能不甘心地選了兩對耳墜子,而且啥也沒給妹妹買。 阮秋扇眼巴巴地看著她姐,心都碎了。 姐倆都覺得,需要再看看對面賠錢的生意樂呵一下。 于是她們又站到窗邊,雨小了,裴記門口還是沒有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