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在長輩面前不善言辭的云夢禎遲疑了些,居然搖了搖頭,夏童又問道:“那丫頭是來找叔叔跟嬸嬸的嘍,夢禎丫頭可真懂事,知道來看望二伯和嬸嬸。” “丫頭是來找譚軒那小子的?!? 實在等不下去了的云錦出現(xiàn)在院內(nèi),進得小廳,繼續(xù)道:“丫頭聽說譚軒再一次心性受損,非要我?guī)齺砬魄?,我說了有她二伯這半個師傅在,譚軒最多在床上躺個半月,到時半年一過,一身修為又回來,可這丫頭非不聽?!? 被揭老底兒的云夢禎,此時恨不得躲起來,她的臉紅得都在冒煙兒了,轉(zhuǎn)過身去不讓別人看,竟是委屈道:“軒哥最疼惜的就是他的修為成就,小時候見軒哥那股子認真勁兒,就知道他很在乎的,我想來看望他,我怕他跌境,哪里就有錯了?” 一歲便開靈識的云夢禎,在同期孩童的靈力天賦上,一騎絕塵,否則也不會被單允當做半個徒兒,來傳授關(guān)于靈力的修煉之法,此時這惹人憐愛的丫頭被她父親說哭,單允一拍桌子,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指著云錦的鼻子罵道:“夢禎過來看我徒弟怎么了,你不送的話,我去接夢禎來,你瞧瞧你這漏風的嘴,要是娘還在世的話,指不定要扇你嘴巴!” 云錦嘿嘿笑了下,收起手中念珠,來到女兒近前,拍著嘴認錯道:“爹的錯,爹的錯……” 夏童笑著將云夢禎牽至別處,從小廳的偏門出去,瞧見丫頭還在輕輕抽泣,笑著跟云夢禎說道:“二伯已經(jīng)把你爹臭罵了一頓,乖乖,快別哭了?!? 夏童將云夢禎臉上的淚漬擦去,將她抱進懷中安撫。 小孩子都是越框越覺委屈,云夢禎依舊抽噎,只是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二嬸,您去讓二伯,別罵我爹了,夢禎心里頭不怪他的?!? 夏童學(xué)著相公的行徑,刮了刮云夢禎堅挺的小鼻梁,道:“既然不怪了,還哭呢?” 云夢禎抽噎了下,道:“我只是難受得想哭,但不怪我爹的,求二嬸幫幫忙?!? 夏童點點頭,笑著摸摸云夢禎的腦袋,念叨著可比單璠那丫頭乖多了,說道:“你軒哥前幾日,讓你二伯將他再次封印,嬸嬸也不知道你軒哥何以至此,應(yīng)該還是心境上的問題,讓他難以想通吧。既然夢禎你來了,軒兒他現(xiàn)在在自己房間,璠兒也在的,你快去看看吧?!? 此話果真不一般,一番話下來,讓抽噎的云夢禎止住了哭勢。 夏童輕拍云夢禎的背,隨后望著她繞過竹屋里的過道,才折返。 譚軒的房間,隔壁是單璠的閨房,倒不用說閨房,因為一點也不淑女,一屋子的刀槍棍棒,看得她親娘都懶得進去。 且說譚軒躺在自己房間里,蓋著被褥一動不動,就躺在沒有蚊帳的床上,睜著眼望著屋頂。 屋子里原本是有些陳設(shè)的,但這兩年下來,除了床榻,已空無一物。 誰知單璠擅作主張,掛了兩只布娃娃在懸梁上,在譚軒面前懸蕩,瞧得一旁的單璠捧腹大笑,但她軒哥依舊面無神情地躺著。 單璠笑過后覺著無趣,蹲在床邊,與軒哥說道:“你到底怎么了嘛,連妹妹都不理了,娘說你道力被封,讓我別吵你,可明明你之前還好好的,你又沒出去過,怎就變得悶悶不樂的了?” 可能是真的嫌單璠吵了,譚軒索性閉上了眼。 “軒哥,你是不是,還想著那誰?” 單璠是藏不住石子兒的主,這凌澈讓她軒哥聞了兩年臭屁,對她軒哥一點感覺都沒有,根本犯不著對她思念到極致。 單璠惱火道:“軒哥你坐起來,跟我說說話啊,我好悶的?!? 譚軒避而不答,把單璠的暴脾氣惹得冒火,丫頭憋住一口氣,一腳踩在床頭,拉著譚軒的衣領(lǐng)就往地上拖,動作迅猛,根本沒打算疼惜自己的哥哥。 譚軒的整個身子,一半兒懸在半空,這一幕正巧讓云夢禎撞見。 嚇得驚慌的云夢禎趕忙前來阻止,她將單璠的手腕拿著,慌道:“小璠你別這樣,軒哥他需要休息,你別鬧他?!? 單璠回過頭來,才瞧見原來是夢禎姐姐來了,發(fā)泄方式立變,頓時將譚軒一把扔了回去。 她拉著云夢禎大倒苦水道:“夢禎姐你來得正好,軒哥他一句話也不跟我說,一躺就是好幾天,先才眼睛睜著,現(xiàn)在覺著我話多了,干脆閉著眼,瞧也不瞧我,我氣不過,想打他?!? 云夢禎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譚軒,對單璠的無理取鬧,嗔怪道:“你呀,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體貼人呢,別吵著軒哥了,我們出去說?!? 一聽連夢禎姐姐都責怪自己,單璠立馬生氣地撅起小嘴,沒跟著姐姐走出去。 云夢禎瞧著小妮子好一派孩子氣息,拉住她的兩手道:“軒哥心境受損,需要休息,要是因為你的胡鬧,使得軒哥跌境,你可別想姐姐會饒過你?!? 單璠氣不過,為云夢禎打抱不平:“夢禎姐你還替他說話!你知道軒哥他為什么會這樣嗎?你就這么維護他!” 單璠的倔脾氣上來,還真把云夢禎驚住。 見夢禎姐不說話,單璠說道:“軒哥他……” 到底還是害怕觸及譚軒底線,單璠哼哼兩聲,拉著云夢禎往屋外走去。 瞧單璠這般神秘,云夢禎好氣又好笑道:“小璠,軒哥他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 單璠回頭望了一眼屋內(nèi),悄聲道:“兩年前,軒哥就是因為帝國的公主不喜歡他,他才自行卸力,現(xiàn)在都過了這么久了,軒哥還這個樣子,夢禎姐這般為他著急,還不是委屈了自己,我也不想管他了,不如讓他繼續(xù)癡迷下去,好讓他知道自己值不值當,誰才是對他最好的。” “軒哥還喜歡那位公主啊?!? 云夢禎語氣平和,并未吃醋,但依舊擔心道:“兩年前軒哥自行卸力,也是迫不得已,當時軒哥的處境,定然傷心至極才會如此,可二伯替軒哥哥暫行封閉道力,最大程度上保住了軒哥哥一身修為。那這次又給封印了,接下來的日子定然難熬,咱倆做妹妹的,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軒哥,給他勇氣重拾信心才是。” 單璠氣姐姐不爭氣,嗆了一句:“重拾信心繼續(xù)去追那什么帝國公主嗎?” 云夢禎說不過單璠,也只能認命:“當然是想軒哥快點好起來,可好起來要去追求誰,那是他的自由。” 單璠的拆臺讓云夢禎越發(fā)無力,單璠也受夠了姐姐的這股子軟弱勁兒,干脆將她推進屋子,把門合上后,不再打算管她的事兒。 云夢禎被單璠關(guān)進屋子,譚軒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獨處的環(huán)境讓云夢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也不知自己該是做什么,就那樣一直站在原地。 “軒哥……” 在單璠面前從來能在萬事中都拿定主意的云夢禎,過了許久才輕輕喚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yīng)。 心境受損一般不會跌境,人的情緒會略顯其鋒芒,是人心切所表現(xiàn),只因兩年前譚軒認為道力沒用,倒不如盡數(shù)泄去,如今主動讓二伯替他封印,想必軒哥也很看重自己的一身道力。 譚軒也都明白拿自己道力撒氣沒用,倒成了窩囊廢的表現(xiàn),可他也有幼稚的一面。 云夢禎是個懂事的女孩,一聽此事因果,便知過程。 軒哥到底是將自己而立之年的最后一絲稚氣給用了,真是可惜,她做夢都奢望能體會一下軒哥跟自己置氣的時候,那樣她定然會很開心的。 “夢禎妹子啊,我沒事的。” 平躺在床的譚軒閉著眼,說了這么一句話,將云夢禎細小的心給驚了下,使她啊地一不小心叫了出來。 譚軒擔心云夢禎以為出了什么事,于是兩人的目光在此刻相望。 下一刻譚軒收回了目光,重新閉眼,云夢禎更顯無措,她問道:“軒哥要喝點水嗎,我去倒來。” “不用,我很想睡一會兒,十來天沒睡著過了,現(xiàn)在困得很?!? “嗯好,我先出去。” 云夢禎轉(zhuǎn)身開門,聽見身后傳來軒哥哥的聲音:“夢禎,我不會有事的,我心里頭是什么樣,我自個兒清楚,再過半年吧,半年后,道靈界又會多個生龍活虎的譚軒,到時候狀元郎,依舊會是我?!? 云夢禎不知道譚軒是因為她的到來而,重拾了一些信心,才會與她這番對白。 至于譚軒,自然也不會告訴云夢禎,他如何會開口說話。 云夢禎回身望去,望見她的軒哥,側(cè)頭望著自己,那目光瑩瑩發(fā)亮,好似有些什么。 云夢禎心中大石落下,甜甜地一笑,點了點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