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要說方才仙人曹準給了寧項嬰人生最大的意外,那此時這樣的認知就得被翻新。 寧項嬰的御統(tǒng)境巔峰,在眾人看來,是說沒就沒,就連寧項嬰本人也是如此認為。 這樣的手段,其實與神界玉帝卸下天君壓勝錢,是一樣的道理,不過心念之間。 而單允憑什么能夠如此手段,巔峰的御統(tǒng)境道力說拿就拿? 其實這與單允本身的靈力無關緊要,而是神界玉帝愿意與單允共享三界的質控權,這也是玉帝前些日子在客棧與單允許的承諾,將來天罰降下,他愿與單允共擔之,甚至不惜自己的神道與神性破碎,只愿單允最后能夠掃尾,亦無不可。 奈何單允終究是只愿平淡一生的人物,此時對寧項嬰出手,也算是留住了道統(tǒng)一脈。 云錦扶住額頭,他的這個位拜把兄弟,行事就是如此,一來就要封頂,將寧項嬰一擼到底。 方才他之所以愿意喚醒寧項嬰,乃是他算到了一些因果,此時云錦就怕寧項嬰心境受損,以至于大道蒙灰。 要是天罰降下,寧項嬰就算不能替他與林門主補上幾劍,若待道祖現(xiàn)世,那寧項嬰也能在道祖跟前做個證人,好還下兩界清白。 云錦無奈道:“你一下一下來,先卸御統(tǒng)境,不聽話,再卸一境也不遲嘛。” 單允便又將境界歸還給了寧項嬰。 單允讓過身位,與寧項嬰說道:“寧兄,走吧,進屋喝酒。” 寧項嬰在經(jīng)過云錦時,因云錦樂呵呵地瞅著自己,便皺了皺眉,這樣引得云錦不滿,“姓寧的,你什么眼神?” 寧項嬰直言不諱道:“我瞅你像個傻子。” 云錦挽起衣袖,就要干架,好在被女婿抱住臂膀,但云錦仍不肯罷休,氣急敗壞道:“要不是老子的神光入體,你這會兒都成那頭怪魚的腹中物!” 寧項嬰口服心不服:“那我謝謝你啊。” 云錦掙脫女婿的環(huán)抱,臉色不那么好看,女兒云夢禎挽住他的手臂,輕聲勸慰道:“好啦爹爹,有些事啊,就是如此折騰人,你可別氣壞了身子,讓女兒擔心。” 隨后云錦為發(fā)泄情緒,遙遙給前方的倆人豎起中指。 這個寧項嬰,良心被狗吃了。 而此時距離單允前往星冥帝國,僅有一日。 —— 道靈界,當夜。 婆遼城外的軍帳內(nèi),后背以及臀部沒一個好地方的許平栗,已昏死過去了三次,他所受的杖刑以及鞭刑,無一不是致命傷,當時執(zhí)行刑罰的衙役,下了死手。 盡管許平栗有一位被帝國尊為供奉的御統(tǒng)境小姨,但余青峰的長處并非治傷,就算余青峰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救命良藥,也無法醫(yī)治盆骨稀碎,以及背部傷勢過重,導致失血過多的將死之人。 余青峰這位一位御統(tǒng)境道者,坐在病榻旁,眼下便是遭受苦難的侄兒,內(nèi)心實在憋屈。 好好的侄兒,就這般命苦么? 平栗要是沒了,她該如何面對姐姐? 姐夫許棟在外頭強忍著情緒,等到了軍帳內(nèi),才算是將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寫在了臉上,這是余青峰此時此刻所想。 帳內(nèi)的一名杏林,乃是許棟從別地重金請來軍營的杏林,此時正在給兒子查看傷勢。 康巡王的希望本身就不看重小姨子,他知道余青峰的底細,夜襲刺殺的本事余青峰敢稱第二,就沒有其同境道者敢稱第一,所以有一部分的天刺人員,是余青峰之手。 而至于救人的本事,還得是靈力超高的煉藥師。 此時杏林眉頭緊鎖,兩根手指搭在許平栗的脈搏之上,頻頻搖頭。 康巡王微微前傾的身子,上前一步,詢問道:“我兒該如何是好?” 在康巡王跟前,軍中杏林平緩氣息說道:“回稟王爺,世子傷勢過于嚴重,我所攜帶之藥膏,只能緩解傷勢持續(xù)惡化,但并不能醫(yī)治這等重傷,普天之下,除了四大族以及崄巇山的林門主,無人能救世子,還請王爺速求良藥。” 四大族,帝國皇室除了云族少有往來,其他三族,就連康巡王也不曾有丁點香火情,而至于崄巇山蒼靈門的林門主,康巡王了解甚多,林門主根本就不會賜藥與該死之人。 余青峰臉上陰晴不定,康巡王當即明白她所想,勸誡道:“可別去捅婁子,去大鬧崄巇山,只能是有去無回。” 余青峰憤恨道:“難道就看著平栗死在你這軍帳內(nèi)!?” 一名士兵從帳外走來,與康巡王抱拳道:“稟王爺,有一姑娘求見。” 只因兒子生死不明,沒處發(fā)火的康巡王怒目向之:“什么人都能來見本王?你當本王是窯子里的?!” 嚇得士兵跪地道:“屬下不敢,只不過此人曾言,她是救治了被世子殿下砍斷手腕之人。” 余青峰疑惑道:“妖族金堤娣?” 康巡王久久不言,最終做出決斷,眼神炙熱道:“快快請來!” 金堤娣從昨日晚膳過后,便沒與凌元待在一塊兒,不過她仍是知曉,軍帳里的那個混蛋玩意兒,有襲殺凌元之心。 所以此時到來的金堤娣,是準備從心城護防上,跟將死之人好好‘爭論一番’,亦或者直接讓他生不如死。 康巡王許棟瞧著一位妙齡少女入帳后,以江湖規(guī)矩抱拳道:“不知金姑娘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呢?” 金堤娣瞄了一眼前方臥榻上的許平栗,呵呵笑道:“當然是來跟你的寶貝兒子做一筆交易。” 康巡王許棟笑道:“金姑娘有法子救治我兒?” 金堤娣無所謂的樣子,“很簡單啊,我能立馬讓他開口說話。” 康巡王深吸一口氣,詢問道:“既然金姑娘肯妙手回春,殊不知金姑娘需要許某人為你做什么?” 金堤娣搖了搖頭,她可不在乎一名王公貴族的恩情,只是說道:“這事兒我得跟許平栗商談,要是他不同意,本姑娘便作罷。” 康巡王若有所思地盯著金堤娣,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好在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死馬當活馬醫(yī),當可讓她一試。 康須王側身讓出路子,攤手道:“懇請金姑娘醫(yī)治我兒,其余的一切都好說。” 金堤娣未曾攜帶小竹箱,就許平栗這樣的內(nèi)外重傷,在她眼中并不是疑難雜癥。 金堤娣靠近床邊,眼瞅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許平栗,衣著白鮮的棉衣,已略有淡淡沁紅,應當是為其上藥的醫(yī)官,連基本的止血都沒能做好。 不過一想到此人居然敢對凌元下死手,金堤娣心頭就氣得不行。 金堤娣隨意地坐在床邊,伸出手掌,搭在許平栗的后腰之上,她瞬間將靈氣打入許平栗體內(nèi),并未受到昏迷之中許平栗潛意識里的排斥,應當是他快死透了的前兆。 這股沁人心脾的靈氣異常平靜,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將許平栗的傷勢摸清,可見金堤娣天生便是做煉藥師的好料子。 金堤娣并未提前與許平栗服下自己煉制的丹藥,只是將許平栗的手指,伸出床沿一寸。 金堤娣的手掌仍舊擱在許平栗后腰處,隨后康巡王便瞅見兒子的手指頭,有烏黑血液滲出,他趕忙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一直茶杯,放在了床沿下,烏黑血液一點一滴地落在杯子里。 待在杯中血液集滿,金堤娣的額頭業(yè)已布滿細汗。 的確,這場從勾魂使者手中奪人的救治,不亞于與高她一境者扳手腕,以前的金堤娣從未嘗試過,不過好在自己勝在許平栗尚有一口氣吊在喉頭。 直到許平栗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便有兩張熟悉的臉龐盯著他。 許平栗虛弱道:“我還沒死?” 小姨余青峰早已紅了眼眶,父親眼神亦是閃爍不定。 金堤娣突然開口道:“想死很容易,你要不要死?” 許平栗目光斜視而去,發(fā)現(xiàn)是一位頂漂亮的姑娘,他艱難地笑道:“我當然不愿意死,是姑娘救了本世子的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