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金堤淵倒還是挺鎮定自若,他拿著店家新上的茶水,給兩位前輩斟滿茶杯后,倆手拿起自己的酒杯,說道:“堤淵敬二位前輩。” 單允拿起茶杯,主動與梁木喜碰了一下,慢慢喝下這杯看上去實在不該出現的茶水。 梁木喜作為一宗之主,與單允這樣的人物,理當不應如此拘束,并非他單允是天道者的事實,也并非單允身后的單族勢力,而是梁木喜知道若是讓外人知曉他與妖族公子來往密切,指不定會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單允看著梁木喜像是偷吃糖丸后,擔心被大人責罰的小孩子,那一臉的掙扎憋得實在辛苦,他說道:“梁宗主,我都坐著這里跟你們說話了,還以為我是來問罪的?” 金堤淵伸手捏了捏梁木喜的手臂,笑著說道:“梁宗主,沒有人知道單前輩到了此處,一切都很平穩,不會被外人知道。” 梁木喜微微緩了一口長氣,隨后梁以茶代酒,一口悶掉 單允卻是說道:“讓外人知道了又如何,對于道靈界而言,你們妖族又不是全是壞人。” 金堤淵看著為他說話的單允,不明白他如出此言。 單允只是與他問道:“你想在道靈界待多久?” 金堤淵道:“長則二十年,短則八年。” 單允直截了當地說道:“想要在道靈界內成就天道者?” 金堤淵搖頭道:“堤淵一個小小地守境巔峰的道者,將來能不能摸到天道者的門檻,還是個未知數,只是在必要時,不會排除這個可能。” 單允問道:“依你之見,是從天庭的權柄里,搶走一個天道者位置難,還是將云族長從天道者席位排擠掉難?” 金堤淵道:“云族長有佛光寶氣加持于一身,又有兩道佛教經典,當然是將云族長擠下神位難一些。” 只見單允捻出兩指,在金堤淵身邊輕輕夾住了某一樣東西,隨手往身后一扔,輕描淡寫道:“始祖那道遮掩氣機的玩意兒,在我這里可不好使,不過我允許你在成就天道者之前,都能待在道靈界。成就天道者之時,我可讓你在墓境不必出來,或者在你們妖族地境。當然了,后者是萬不得已的選擇,至于前者,始祖那類似于地藏菩薩的分離手法,于他而言,一個天道者的境界,對他影響不大。” 地府的三位尊者皆是天道者境界,這本身便是與天庭的規矩不符,所以地藏菩薩在萬年以前,就在道祖把將臣封禁在墓境之時,以分化自己實力為代價,從自身的無上道力中,抽離出來了三份天道者實力,賜予三位尊者。 而單允與金堤淵說的這番話,無疑就是表明了,他金堤淵可以在道靈界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金堤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夠得到單允的支持,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會搶奪道靈界的天道者席位,單允大可不必讓自己留在道靈界,一巴掌拍死,把尸體往妖族地境一扔就完事兒,為什么還會如此厚待? 哪知單允更是語出驚人道:“你與凌元都是心性淳樸之人,雖然都有過錯,但情有可原,還不至于將你們一陣痛罵。就好比卓書極所言,將來的道靈界,還是得看你們這些晚輩來主持大局,我們這些前輩因為壽命有限,這樣的傳承便不能間隔太長,更不能斷了。” 金堤淵似乎意識到了某一點,他試探性問道:“那我大哥那邊,該如何是好啊?” 金堤淵是怕他的大哥再一次針對凌元,要說針對其實也還好,但若是為了妖族與道靈界之間的利益,倆人存在摩擦,那自己的大哥怎么說都是無理的一方。 他金堤淵已經替大哥出過一次主意,方才單前輩所言,對此事已是既往不咎,那他金堤淵便沒有再替大哥出餿主意的理由了。 若是再執迷不悟,就算自己身后有始祖做靠山,可面前的單允是跟始祖同一體質的僵尸,自己依舊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單允笑著說道:“我并非過來做你,或者是做凌元的擔保人,就算將來到了最壞的情況,我甚至很放心你們之間可以打生打死。” 倆人越聽越糊涂。 單允說道:“你們知道歷來坐上天道者席位的,靠的都是什么?” 金堤淵回答道:“三界的天道者席位,在八百年前道祖輪回之后,盡數歸于神界玉帝掌管,根據我所了解到的這八百年內,五百年前的單族單修沭是第一位,第二位是靈龍族的靈月初,第三是蒼靈門門主,第四是單前輩之妻,第五是云族長,第六是單前輩你。而這六位的共同之處,都是心懷大義之人。像靈神界的尹素寒和那冥君蕭顧倆人,都是殘暴之人,那尹素寒到死都沒能成就天道者,而那蕭顧也是硬生生地從神界搶了一個席位,但因果纏身,不能自渡,最后魂飛魄散。” 單允點了點頭,認同了金堤淵的說法。 自始至終都不敢開槍搭話的梁木喜,終于問道:“單二公子是不是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事,不然以上寮宗的卷宗記載,我真不懂還有什么事能驚動你。” 單允是個什么樣的人,上寮宗可能比絕大多數單族人都要了解,就單允一心不聞窗外事的性子,其實很難相信他會出山門。 最近的一次,據宗門探子帶回的零星稀碎消息,好似有數位神界的大人物下界,才讓這位單族二公子過問了一下,卻也沒有與神界的大人物多有交談,只是與妖族的大小姐有過一些叮囑。 怪,真是奇了個怪了,妖族的公子跟小姐,就這么讓單二公子操心嗎? 單允笑著與梁木喜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的那位開山大弟子,一人完成了整個武榜的座次排序 ,這事兒在道上正在傳開,相信因為此事,再過個十天半月,不僅你們上寮宗在道靈界的口碑會更加好,那些個曾經與你們有著世仇的勢力,也更不敢輕舉妄動了。但真正的原因,還是前段日子,卓書極與人比試時很多些話,說到了我的心坎兒上,我便出門幫襯一把。” 單允自己也會覺著有些可笑,他可是在某人跟前承諾過的,也就出手那一次,但如今加上給金堤娣說的話,今日是第二次言行不合一了。 單允繼續說道:“最近幾年總感覺自己老了,心氣都比不過一個孩子,想想也覺著挺不好意思的。” 單允目光淡淡,好似在說一件很輕松的一件事:“始祖要做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要與神界鬧得天翻地覆,以至于天道重洗,奪回了下界修道者們的大道登頂,那跟道靈界也沒有丁點關系。不過按照林門主的要求,若是有外人破壞了道靈界的一草一木,我們三人第一個不答應,不分先后。” 金堤淵有些無奈道:“我在始祖面前提過不止兩次,想著若是單前輩能夠替始祖做一些事,比如助始祖脫離墓境,或者煉化道祖的一半道力,最不濟便是幫忙尋到道祖真身在何處成吶。但始祖始終不愿同意我去克莫山脈,始祖說單前輩是被人族養大的,愿意去遵循天道規矩,長生不老一事,單前輩不屑往之。” 單允看著金堤淵,笑說道:“不止這些吧。” 金堤淵臉露尷尬。 相較于始祖跟單前輩這樣的人物,當真是在他們跟前毫無隱私可言,且不說心中的小念頭,便是腦海里的每一個字符,都逃不過他們的感知。 看來單前輩知道了始祖在他面前說過自己的一些評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