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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這個夢里到底做著什么樣的打算？”萬亦問道。

    “作為萬千心智的夢境意志，我一直在與輻光抗爭，夢境之間的對抗是我們的本能。我在無數(shù)的夢境中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壓制輻光，試圖將其壓倒，借助了無數(shù)的力量，做出了無數(shù)的犧牲。”

    蒼白之王的聲音是溫和，但又滿含滄桑。

    “夢魘之王諷刺我不擇手段，烏恩選擇進入更深的沉睡不再有聯(lián)系，風(fēng)暴之神銷聲匿跡，只剩下我的夢與輻光的夢，進行著無止境的斗爭。”

    “為了消滅輻光，我甚至借助了不屬于夢境的力量，那界外的虛空。”

    “這就是‘容器’。”萬亦接道，這部分他差不多能想到。

    蒼白之王微微點頭：“白色之夢與影之虛空結(jié)合為一把針對輻光的利劍，但這并不足以徹底擊敗輻光，不過依舊讓我逐漸占據(jù)到了上風(fēng)。而在我所布置的界內(nèi)無窮夢境輪回中，我重復(fù)著在夢境中創(chuàng)造容器，戰(zhàn)勝輻光的過程。”

    “但是我不曾想過，或者說我早就想到，但是不曾去在意……兩股不同界的力量混合，并在我們的夢中維持長遠后，將會成為一個穩(wěn)定的，新生的高等夢境意志。”

    蒼白之王看了一眼身前的小騎士，又望向旁邊的空洞騎士。

    “名為容‘器’的集群意志，它們誕生在了夢境之中，并且將會隨著我對抗輻光的計劃繼續(xù)膨脹下去，終有一日，將達到我等的水平。”

    “那么，你準備怎么做？”萬亦問道。

    一個平白增添的高等意志，相當于無故多一個棘手的競爭對手。

    “包容，或是消滅，我本是這么打算的。”蒼白之王道，“但包容，無法做到，虛空之力非同界之力，無法強行整合，不然最初也不會有容器誕生。”

    “那就是消滅？”

    蒼白之王微微搖頭：“我原本是如此打算的，但是，久而久之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

    “是因為不愿舍去一個好用的工具，還是說……”雖然萬亦在詢問，但是他的目光看向空洞騎士之后，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空洞騎士站起身，看著蒼白之王。

    “親情……這是種情緒，我們作為夢境意志，在夢中具現(xiàn)本就是降格，但自從與白色夫人結(jié)合之后，我也做過這種不切實際但又極有可能的猜測——我會對作為工具的容器產(chǎn)生親情。”

    蒼白之王嘆息著說道。

    萬亦點點頭。

    每個夢境的輪回，蒼白之王都培養(yǎng)了容器，其中最優(yōu)秀第一只容器每每被挑選而出，培養(yǎng)，成為空洞騎士，為擊敗輻光而犧牲。

    但是這一次，這個房間內(nèi)并不是預(yù)想中擊敗、封印輻光的場所。

    這里是屬于空洞騎士的領(lǐng)域，容器們的世界。

    “這里，是容器的夢。這場夢，是為了道別。”

    道別。

    蒼白之王看著空洞騎士：“它長大了，借用了這個夢境的輪回，見此一面。”

    然后又看向小騎士：“以及它，也是一樣。真說起來，它才是在純粹容器試錯之后真正的完美容器，比起更貼近我的純粹容器，它要更靠近虛空一側(cè)，但是它們都是容器，是同胞，即將一起覺醒的兄弟。”

    “在已經(jīng)被我規(guī)劃好的夢境輪回中，我不能打破輪回直接去見純粹容器，于是我借用了它的身體。”

    “問個不合時宜的問題，你在什么時候開始借用它的身體的？”萬亦舉手問道。

    蒼白之王頓了下，道：“僅剛才片刻。完美容器需要更為成熟的經(jīng)歷才能與完全體的純粹容器對抗，而我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暗中推動了它的進度，讓它在這一輪回中過早面對了這一戰(zhàn)。在它支持不住后，我便接手了。”

    萬亦松了口氣。

    還好，知道自己握過的依舊是小騎士不是這個老東西的手，萬亦內(nèi)心最后的糾結(jié)沒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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