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狗狗-《朱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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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目標之一,我上次去省城被大圣爺教訓了一下,其實不是沖著你去的。”
易天行眉頭皺了起來:“難道你的目標是葉相僧?”
“我不是傻子,玉帝也不是傻子。”陳叔平恥笑道:“須彌山與西天凈土的爭斗,天庭眼下只是一個幫閑的角色,組了上三天,四處撲殺佛姓,只是天庭的一個表態……畢竟須彌山現在已經山中無佛了,但是……”他加重語氣道:“天庭暗中培植道門,可以殺羅漢,卻不會真的滅菩薩。”
不等易天行說話,他接著冷笑道:“萬一將來佛祖找到了怎么辦?如果天庭暗中把普賢文殊都給滅了,玉帝難道不怕佛祖動火?所以大家都各自留著退路,像普賢文殊這種至貴菩薩,我們是不會動的……這樣一來,將來劫后也好再見面?!?
“天庭就算墻頭草,這擺動的姿式似乎也不大漂亮?!币滋煨须p眼盯著他,譏諷道:“為什么天庭要幫著西天凈土,來撲殺須彌山留在人間的力量?”
陳叔平確實有些好為人師的惡癖,詳細解釋道:“就好比,一條街上住著三個鄰居,守著一大堆金礦,鄰居甲偷襲鄰居乙,那鄰居丙目前就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見義勇為,為鄰居乙報仇,一種是幫鄰居甲作惡,將鄰居乙斬草除根,如果換作你,你會怎么做?”
“報警?!币滋煨欣硭斎坏鼗卮鸬?。
“問題是這三個鄰居上面,沒有警察敢管,而鄰居丙身處甲乙之間,一定要做出某種表態,不然鄰居甲這么兇悍,說不定會動了順手滅掉鄰居丙的心思?!?
陳叔平講的深入淺出,循循善誘,頗有名師風采。
易天行聳聳肩:“可是看不出來天庭須彌山西天凈土之間能有什么金礦。”他接著問道:“西天凈土對須彌山動手,總得有個理由不是?天庭也不可能啥都不明白就來幫西天凈土吧?”
“誰知道?也許是玉帝一直覺著佛祖當年搶了他太多風頭?”陳叔平學他一般聳聳肩:“我們只不過是小的,如果真知道這么多內幕,就不用來人間下鄉了。”
……
……
易天行忽然想到件事情,說道:“你說天庭在留后路,不對菩薩動手,可是你們仍然命上三天去殺過幼年葉相僧?!?
陳叔平攤手道:“殺死了沒有?很明顯沒有嘛?!?
原來葉相能活到今天,另有原因。
易天行冷冷道:“可幾百年里,葉相明顯已經投了很多次胎了?!?
“這關我們什么事?!标愂迤洁偷溃骸叭ツ昶召t菩薩于雪峰坐化,難道也準備栽在天庭身上?”
“不要急著洗白,就沖著天庭撲殺別的羅漢佛姓,估計將來佛祖找到了,你仍然逃不了干系?!币滋煨行Φ馈?
陳叔平譏誚道:“我不過就是一打手,就算將來找到佛祖,他也自去找玉帝麻煩,和我有甚相干?”
易天行忽然問道:“普賢菩薩坐化之后,你有沒有察覺什么異象?”
“異象倒沒有?!标愂迤交卮鸬?,接著舔了舔嘴巴,撤了結界一瞬,喊老板拿了一個油乎乎的雞腿。
易天行心頭一松,卻聽著他的下一句話,險些一屁股摔到地上。
陳叔平把結界重新設好,一面撕咬著雞腿一面隨意說道:“不過大勢至菩薩下來了一趟?!?
……
……
“大……大大……大……勢至?”易天行抖著聲音說道:“他下來過?”
陳叔平覺得很莫名其妙,問道:“普賢菩薩坐化,須彌山最強大的殘留力量消失了,他肯定要下來看看,這有什么古怪?”
“沒什么。”易天行忽然涎著臉說道:“狗狗哥,怎么說,我倆也是導彈轟出來的生死之交,你告訴我,這下凡不是得十八年嗎?怎么大勢至菩薩說下來就下來?”他很擔心大勢至菩薩,看陳叫獸先前說的,似乎葉相唯一應該擔心的,就是大勢至出手。
“誰告訴你要十八年?”
“嗯……”易天行想了想,還是沒有說秦童兒的名字,免得又激怒了陳叔平,說道:“是我在歸元寺里結識的高僧。”
“愚夫?!标愂迤揭粨]手。
易天行追問道:“可是上三天記載里面,天庭下來的仙人,都是十八年來一次?!?
陳叔平再揮手:“市場需要決定供給,之所以天庭十八年派人下來一次,是因為十八年剛剛好地面上的那些須彌山眾又可以成長誠仁,需要我們再來殺一次?!?
“十八年來一人,一人便呆十八年,這是一個任務周期?!?
“就像割韭菜,一茬兒接一茬兒。”易天行的聲音有些惱火。
陳叔平望著他,睥睨道:“怎么?想打抱不平?”
易天行泄了氣,說道:“以后再打,今天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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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兩個熱乎乎的紅豆包,揣在懷里,易天行和陳狗狗兩個人又保持著一米五的標準距離,開始在臺北的街頭壓馬路,兩個大男“人”壓馬路,感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樹葉攜風卻吹不來暖昧,夜星隱耀卻帶不來浪漫,有的只是互相猜忌和提防。
“你剛才說,你來人間是下鄉,不過看你過的挺高興的,人間比天上好在哪里?”易天行問道。
“百般好處,不一而足,人間亦有錦玉繁華,仙人若能下凡,以他們的力量,可以活的很自在,只是三界自有秩序,下凡又哪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不依天門而出,而是偷偷下凡,極有可能爆體而亡,除非像大圣爺,菩薩這種強悍的存在,才能來去自如。正因為其他的人要下界一次很不容易,所以下來后,沒幾個人愿意回去?!?
“不能偷偷下來玩?”
陳叔平鄙夷道:“偷偷來凡玩的仙人也有,比如什么三公主啦,七仙女啦,干,那都是玉帝的親戚,把門的南天王也不敢怎么嘀?!彼D了頓又道:“不過五百年前,須彌山出事之后,天庭害怕三界秩序大亂,所以對于下凡嚴加控制,能來一趟,算是美差?!?
“喔喔。”易天行嘲諷道:“原來是難得的美差,難怪你神識里面滿是對人間的眷戀,寧肯與我罷手不斗,發誓不報復,也不肯現出仙體離去?!?
“你不明白。”陳叔平靜靜應道:“對于我而言,最享受的,就是當老師的時候,被學生們尊敬著?!?
易天行稍一思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陳叔平冷笑道:“在天庭之中,即便我戰力驚人,在近身肉戰將領里應該排得進前十,但因為我出身卑微,所以一直不招人待見,雖然眾人怕我家少爺,表面上不敢表現什么,但背地里的冷眼,我算是瞧得多了?!?
也對,一只狗,就算成了仙,在那些白眉飄飄,酸腐滿身的仙官眼中,只怕仍然是一個畜生。
聽他稱呼二郎神為自家少爺,易天行忽然心頭一動,微笑浮上面龐,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袁野那幫子人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
忽然間,他覺得陳叔平其實也挺可憐,在天庭遭人白眼,難得來人間做任務享次福,卻平白無故地被自己和六處的人狠狠陰了一道——雖然這狗下凡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殺自己——但畢竟九江一役是自己先動手的。
想到此節,他不由呵呵笑了起來,下意識里伸手去拍陳叔平的肩膀,想表示一下安慰。
兩個一直隔著有一米五遠近,易天行一伸手,卻很玄妙地輕輕拍到了陳叔平的肩膀上。
指緣與陳叔平肩上的衣料輕輕一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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